“《灵志》日报提醒您,霁月站到了,有去霁月酒馆或者霁月商贸城的旅客请下车,开门请当心,下一站终点站,冥府。”
顾晓蝶迷迷糊糊地,听到冥府,一个机灵醒了,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在最后一秒下了车,车门戛然关闭。
眼前一片明亮,她顺着格格给的索引图,一步一步地挪动着,不知道穿过了多少个路口,光线由明到至暗,走着走着,视线蓦地一亮,一片星光璀璨,一圈复古的楼层层层不绝,像煌煌之夜的万家灯火下,融汇成一副美妙绝伦的盛世画卷。
“霁月酒馆。”顾晓蝶抬头望着金边牌匾,停留片刻,便大踏步往里走。
酒馆里满满当当的人,热闹非凡,顾晓蝶诧异于它复古的名字和建筑,可内部结构和装饰和人间并无差异。
一层是甜点屋,二层是酒馆,三层是贵宾看台,三层的舞台互通。
顾晓蝶借着微黄迷乱的灯光,扶紧了挎包,小碎步往二楼移动着,人群中有戴着黑色盆帽的地狱使者,这代表着他们的身份,顾晓蝶扶着扶梯,小心地踏着阶梯。
在转角的时候,突然一个地狱使者被绊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顾晓蝶下意识地扶住他,他抬头刚想致谢奔下去,一抬眼看到了顾晓蝶,一脸的难以置信。
顾晓蝶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那个地狱使者愣怔了一下,“没、没什么。”就下楼去了,可顾晓蝶回头望着这个神色怪异的地狱使者时,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他看到顾晓蝶的眼神,又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顾晓蝶吓坏了,她在心里默默想:“这到底怎么了,我不会露馅了吧,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呀。”
她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自言自语:“我的衣服也香喷喷的啊,到底怎么回事。”
她到二楼,随意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叫了杯咖啡,警惕地盯着人群,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和地狱使者们搭讪。
她抿了一口咖啡,再次抬起头时,却发现一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她身着大红低胸长裙,浓妆艳抹,妖而不艳,正抱着胸口盯着自己,最后她礼貌性地伸出一只手,:“顾婉儿,好久不见!”
“啥,”顾晓蝶以为自己听错了,站起来战战兢兢地伸出右手,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宫霁月,”女人冷冷地笑了笑,:“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不是顾婉儿啊,你认错人了了。”顾晓蝶摇头极力否认。
“不管你是不是,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谈,跟我来!”女人转过身,大长波浪卷被甩在身后,留下一个有着完美身材比例的背影。
想了想,顾晓蝶还是跟过去了。
顾晓蝶跟随宫霁月来到了三层贵宾室,三楼是由一个个密闭的小看台构成,宫霁月带着她来到最隐蔽的里层。
等她拉开围帘子,映入眼帘地却是一张俊美的人脸,他斜靠在看台的雅座,微仰着头,目光凌冽如刀地望向顾晓蝶。
“庄毅!”顾晓蝶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心里默默地想,:“这不是判官庄毅吗,我怎么这么容易就见到他了?”
可是,她读不懂庄毅的眼神,她似乎看到了愤怒,又看到了哀伤,复杂又哀怨的眼
神。
“庄毅,顾婉儿交给你处置了。”宫霁月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处置?他不会识破了我,要把我送走投胎吧。”顾晓蝶垂下眼帘,盯着自己板鞋的脚尖,不敢抬头看他。
“过来!坐下!”一声严厉的命令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