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居然和自己家的房间布局一模一样,横亘的玻璃大窗,荷叶边蕾丝淡蓝色窗帘,甚至精细到台灯的摆放,长绒地毯与床之间的间隙,最新使用的简约四件套,全部一致。
顾晓蝶冲进去,疯了似的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衣物也是一样的,外套、裙子甚至贴身衣物,她的心里被慌乱不安占据着,再也没有困顿的想法了。
她急冲冲地握紧拳头去砸隔壁房间的门,大喊着开门,里面一阵声响,门打开了。
庄毅裹着长长的白色浴巾,前额的发丝上还沾染着水珠,棱角分明的脸,眼神慵懒邪魅,他胳膊搭在门槛上,讥笑着问:“有事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
“你知道的关于我的东西到底有多少?”顾晓蝶实在忍不住了,她想着,这样的男人该有多可怕,自己在他眼前就像透明人一样却洋洋自得而不自知。
“我知道什么,你已经见识到了,”庄毅的脸压,凑了过来:“你真的以为自己不会露出马脚吗?我已经告诫过你了,不要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样,很小儿科。”
“那她们几个……”
“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真的很卑鄙!难怪顾婉儿会离开你!”
“我是卑鄙,那是你欠我的,我要加倍拿回来,有错吗?”每次听到顾婉儿这个名字,庄毅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他望着眼前的女孩,一样的模样,一样的天真无邪,一样的神态语气,只是这个顾晓蝶,连装作很喜欢自己都不愿意了,他心里爱恨交织。
“你用强迫的手段得到了又怎样,那只是一时的。”
“你会爱上我的,你以后也会为你现在说过的话懊悔!”庄毅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闪着光。
顾晓蝶不再与他争执,她已经没有力气了,与其做无用功倒不如踏踏实实想办法,那一刻,她甚至有些悲观,在权力面前,自己算什么,小人物都不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在他眼里全是雕虫小技。
她窝在被子里,闻着连气味都一样的被子,陷入了沉思,也许,这种种的一切,不过是庄毅用来示威的手段罢了。她甚至觉得,万一以后自己真的屈服了,会面对的,只会是无止境的黑暗。
第二天,她没有留在庄毅家里吃早饭,庄毅一反常态,一大早就出门了,偌大的空间只有一向嬉皮笑脸的许奉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读着最新的《灵志》,兴许是一向被打压惯了,他的姿态有些许的放纵。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循声扭过头,一看死顾晓蝶,他就丢下手里的杂志,搓着手凑过来:“顾小姐啊,庄少吩咐了,待会让福叔送你去上课,等你放学了他去接你。”
“什么?”顾晓蝶有些吃惊:“为什么要来接我,你帮我转告他,福叔就可以了,他不用来。”
“您还是自己跟庄少说吧,我们下面的人只负责传达。”许奉顺如实说,又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了个袋子:“这是庄少给你准备的早点,可以在路上吃。”
“我自己去学校也一样能买。”顾晓蝶望着包装精美的盒子,嘀嘀咕咕的。
“我们庄少的手艺,有点、有点,”许奉顺挠了挠头发:“不过他还是很用心的,一大早就起来了,您可以多尝尝。”
“好吧,我收下了,你可以复命了。”顾晓蝶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明明差不多大,能不能别一口一个您呀,叫我晓蝶就行了。”
“这可不行,”许奉顺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这要是被那个百年大魔头知道了,会打死我。”
顾晓蝶看着委屈巴巴的许奉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