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了好一会，才只楞楞地问出了一句为什么。

半晌。

“十六岁的时候留下的。”他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时间久了，不疼了，可这刺却永远留在了心中。”

低沉的嗓音，隐含着一丝压迫，让人不得不心生臣服。

冷清得几乎冷酷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不痛不痒的事。

可看他那阴郁的眼神，以及眉眼之间那骤然杀伐决断的杀气。

徐染的直觉在强烈地告诉她——顾景堔在十六岁那年，一定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故。

她心头突然一跳，有种被压得喘不上气的感觉。

然后，她一只手慢慢抚上心脏的位置，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他的衣摆，缓缓蹲下身子。

顾景堔无动于衷地看着她，低沉的嗓音没有一丝起伏，“怎么？”

徐染皱着眉头，声音微弱：“我的心脏突然好痛。”

他似乎是轻笑了声，嘴角勾起丝丝缕缕的嘲讽，“徐染，演的哪一出戏？”

“我没有演戏，我的心脏真的很痛。”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好像随时都要散了一样。

下一秒，顾景堔俯下身，轻挑起她的下巴。

她那惨白得毫无血色、甚至还渗着冷汗的脸就那样映入他的眼帘之中。

一脸痛苦地望着他。

“该死的。”他咒骂一声，语气里是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慌张。

他果断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

他正欲转身，徐染却突然用力拉住他的衣角，声音柔弱，“顾景堔，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小会。”

她真的有些害怕了。

她的心脏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突然疼痛起来，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严重。

这个状况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医生也检查过她的心脏没有任何的问题。

真的是太奇怪了。

而更让她害怕的其实一直都是自己的心开始在摇摆不定。

一些莫名的情绪总是在左右着她的想法和行动。

这种感觉，真的瘆人。

顾景堔低头，微敛了下眼，“要不要把夜明轩叫过来。”

徐染摇头。

他弯了弯唇角，忍不住笑起来。

无声地，却格外柔和。

她抬起眼，有些生气地开口：“笑什么？我真的难受死了。”

“那叫夜明轩过来，你又不愿意。”他清冷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徐染，不要得寸进尺。有些事我不想追究，但不代表我会放过你。”

那声音冷冽得像坠入了冰窖。

徐染心下一凉。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许是她安静得太久，久得顾景堔的耐心在等待中渐渐告罄，“听明白了吗？”

“不明白。”

他清冷的眉眼静静地盯了她一瞬，“不明白？嗯？”

她倔强地看着他，丝毫不服软：“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顾景堔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拽着她的衣领，她被迫起了身。

随后，忽而脖间一股窒息感涌上。

“徐染，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仿若冷到骨髓深处，全然已无半点温柔。

他掐着她的脖子，冷若冰霜的眼神更是没有一点温度。

徐染突然笑了下，用着开玩笑的语气低声说道，“顾景堔，如果我说…我心疼你…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