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门响了响。
但进来的不是吴嫂,而是之前给她点香的女仆。
“徐小姐,我给您放在这了。”
徐染轻点一下头,见女仆还立在那里,便抬起头看着她,“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女仆微笑道:“徐小姐,吴嫂说这药得趁热喝,凉了就苦了。”
“是吗?那端给我吧。”
女仆将药恭敬地递给她,她没有多疑,仰头咕噜几口就全喝完了。
味道淡淡的,跟普通的凉白开好像没有多大的区别。
“徐小姐,那我先下去了。”
“嗯。”
女仆退下后,徐染忽而抬头望去。
心里有一阵空落落的感觉,似乎她忘记了什么某件很重要的事了。
但始终记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这件事在她的印象中很模糊很模糊,模糊到她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可其中却什么也不记得。
……
吃过早饭后,她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足以正常的走路。
于是,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照着镜子,拉开领口,脖颈及胸口处都是清晰可见的咬痕还有吻痕,红通通的,还有些轻微的疼。
这个该死的顾景堔,还真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徐染心里咒骂着,却也猛然发现梳妆台上搁着一块怀表,发出金闪的光芒。
她拿起,打量了几眼。
随后,裹着大衣下了楼。
下雪了,温度也比之前来得低很多。
一下楼,她就看见顾景堔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神色慵懒,修长的指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着书。
她走到他的跟前,拿着怀表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轻咳几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你送给我的?”
顾景堔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丝毫不为所动,沉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这怀表在市面上也不过就百来万,这么低廉的东西你觉得会是我送的吗?”
徐染默默收回这块“低廉”的怀表,不解地问道:“那它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他挑了挑眉,眼底漫开几缕兴味,调侃的语气,“某人顺回来的。”
“顺…顺回来的?”她当场愣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我偷的?!”
顾景堔的眼里含了几分笑意,他盖上了书,随意放到一边。
然后站起身来,把怀表从她的手心里抽出来,顺手放进她的连衣帽里。
收回手时,微凉的手指有些故意地按在她的后颈上,冷得徐染哆嗦了几下。
他才松开她,手指抵着她的额头,这么近地看着她。
略微有些凉薄的声音在她的上头传来,“不然能是我偷的吗?”
徐染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心跳快得她几乎无法负荷,心脏最深处好像有一处柔软正以无法控制的速度塌陷下去。
身体里全部的力气都随着这不可控的塌陷缓缓地流失,像抽丝,一缕一缕,难熬又磨人。
此时的她已经无法去留意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楞楞地看着他。
“发什么楞?”
顾景堔曲着手指在她的额前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微微的疼痛总算让她回过了神。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她竟然犯花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照这个速度下去别说两年了,怕是连三个月她都撑不过去。
徐染用力拍了拍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不过,她大概明白过来为什么她喝醉酒了会把这块怀表顺回来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