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风格独树一帜，融有典雅的古代风格、纤致的中世纪风格、富丽的文艺复兴风格、浪漫的巴洛克等多种元素混合在一起，既奢华又不庸俗。

总之，是个奇特的地方。

在包厢内，一处流沙小窗帘半拉着，往外可以俯视整片东南域海岸。

徐染坐在沙发上，手里正翻阅着一本造型书，似不经意地问道：“顾景堔，你眼中的民国是什么样子的？”

顾景堔枕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神色慵懒，“战乱、离散。”

她接下他的话：“似乎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关于爱情的故事十有九悲。”

渐渐地，她的思绪飘向很远、很远，远到她的眼前徒然出现一幕幕战火纷飞、妻离子散的画面。

他微微睁开双眼，眉目之间染上了些许倦意，声音是开完会后的沙哑，“怎么？你想拍民国爱情电影？”

徐染忽而抬眸看他，摇摇头。

“我只是觉得惋惜而已。”

他淡然，“惋惜什么？”

“惋惜那个年代的爱情忠贞不渝，可却不能长久。”

她顿了顿，突然勾起唇角，指着书里的某一个造型，问他：“这个好不好看？”

顾景堔微蹙了蹙眉，不远处的灯光在他眼底映出明亮的火光，让他那如同掺了墨色的眼神越发深不可测。

他“嗯”了一声，低低道，“可与你无关。”

徐染气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顾景堔这人…不解风情就算了，还总爱往人伤口上撒盐。

缺德！

她叼着酸奶的吸管吸了口，凉凉的酸奶下肚，顿时神清气爽地回答：“我要是生在民国，那肯定是轰动当时的绝世美人。我还要和年轻英俊的军阀大将军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成为人人口中歌颂的传奇佳话。”

听完她这一大段激情昂扬的话后。

顾景堔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清冷了声音，“也许是乞丐。”

不冷不淡、不轻不重的语气，却在徐染的心底翻起波涛汹涌的巨浪。

她冷哼一声：“我要是乞丐，你就是炮灰。”

他的目光微凝，转头看了她一眼，沉哑的嗓音随之响起，“嗯？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他故意的！他故意的！他绝对听见了。

她扯出一个微笑，乖巧地答道：“我说您要生在民国，那肯定得是叱咤风云的军阀大将军，这身份都不太配得上您。”

意外地，他有些想笑，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

这时，门响了响。

传来服务人员恭敬的声音：“顾总，徐小姐，这边请。”

过后。

徐染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几片祥云，下摆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

她的身上有那时民国女子的气质，仿若带着莲的温婉、梅的孤傲、桃的烂漫，荷的清高。

而顾景堔则一袭军装，他的五官本就俊美绝伦，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似民国时期风流倜傥叱咤风云的军阀大将军，气度非凡，气场强大，目光桀骜而阴鸷。

徐染轻轻靠在顾景堔的肩上，然后对着镜头淡淡一笑。

“卡擦”一声将两人的样子一瞬间定格在了这个冬日里、一张小小的照片上。

那时候笑颜明媚。

后来，她请人将照片调小了，放进了怀表里。

颜色是黑白的，像极了民国古旧的照片。

她梦穿民国的时候，司正郴曾给过她一块怀表。

里面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正是司正郴和于涣涣，也就是他和她。

这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梦，却也是她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