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枫正要客气几句,林贵妃很是高兴的出声:“幸好她生得像皇上。若生得像我就不好看了。”
没人不喜欢听到夸自己孩子的好听话,林贵妃也不意外。
“娘娘哪里的话,娘娘可是京中第一美人,何必如此谦虚。”
“我看啊,殿下这是集了娘娘与皇上的优处才能生就这一副骨肉。”
陆灵枫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盼望着有什么能救她出水火。只可惜,她运气一向不怎么好,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她的心声。
不得不继续在这里听两位长辈闲话。
林贵妃既无心机,也无城府,哪里能是薛敏的对手。在薛敏的有意引导下,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陆灵枫和林音音的婚事上去了。
“前些日子音音过十八生辰,贵妃娘娘特地送了一副手镯给她。这孩子啊,说是娘娘赠礼,可爱惜得很呢。”
此时的林贵妃对薛敏下的套还浑然不觉:“本宫只得音音这一个侄女,如此可人儿,配得上世间最好的宝物。”
“那镯子是皇上赐下的,说是什么贡品,可依我看,这贡品还配不上我的音音呢。”
“只可惜,姑母手里也没什么更好的送给音音了。”
见鱼上钩,薛敏又继续道:“殿下再过不久也要满十八了吧?我记着殿下比音音小不了多少。”
“枫儿啊?枫儿生辰在十月,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这男子成年,婚事也该操心起来了。”薛敏分明是在暗示她二人婚事也该提上日程。
陆灵枫懂,林音音也懂。唯一没听明白恐怕就是林贵妃了。
可怜陆灵枫没来得及阻止林贵妃落入圈套。
“谁说不是呢。”林贵妃眉间萦绕着一圈淡淡愁绪:“就是不知道她父皇如何安排。怕是生辰过后就要操办起来了。”
她不但全然忘了自己女儿如今还顶着个皇子身份,还忘了和林音音有婚约在身的事情。
见目的达到,薛敏一口气松了不少:“既然这样,那音音也该准备准备绣嫁衣了。”
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说是女子出嫁,嫁衣要出嫁女儿亲手绣制方能与夫君白头偕老。
林音音闻言红着脸皮害羞地低下头去。
此时林贵妃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陆灵枫对婚事已经不抱希望了,她打算等林书正忙完这阵,就去找他说说清楚,把这件事彻底解决。
林贵妃爱好看个新奇,这戏发源河西,近日里才传到了京中。
林书正为了让她打发时间,顺便也放松放松心情这才请了云喜班过来。
林府按照林书正吩咐,早些就在后院搭了个临时的戏台子。晌午一过,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气候。
树荫下布了座位,林贵妃和薛敏及几位姨娘庶生子先后落座。桌上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陆灵枫本就对戏没兴趣,前前后后也听了几遭,此时实在不想留在这里受罪,趁没人注意时悄悄溜了出来。
春已至,万物复苏。太阳逐渐有了暖意,出入也早已除了厚厚冬衣。陆灵枫是个不耐热的,溜出来后就端着一盘水果去府中一棵数百年的参天大树上躲着去了。
流影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看着她一颗接一颗往嘴里送吃食。从上来到现在她的嘴就没停过。
陆灵枫不知从哪儿淘了本志怪录,正看的津津有味。好一会儿才发现流影在看她。
“你看着我做什么?”
流影收回目光,面目表情转过头:“你刚才吃的这水果,一个性凉一个性热,恐怕待会儿你要难受了。”
“无事无事。我受得住。”她把果盘递过去:“尝尝?”
流影轻轻推开她的手:“过午不食。”
陆灵枫一副吃瘪样子:“人生少了吃还有什么乐趣。”
流影并不理她。
她又钻进书中去了。
她生来力大无穷,每天吃的东西也比别人多上不少。食物的能量都转化成了她的力量,这样身体才能保持平衡。
她吃的飞快,不过一会儿果盘就被她“洗劫一空”。
幸亏流影早就为她重新端了一盘来作补给,如此她才没发觉异常,仍旧沉浸于故事之中。
好一会儿她看完了书,估摸着戏应该也唱的差不多了,便盘算着回去。
无意中一低头,撞见个奇怪的人。
“咦?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也有人来?”
树下那人靠在树上,正在奋笔疾书。
“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