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染脑子全乱了,他怎么就关心起她了?红着脸坐回椅子上,悄悄看他,他脸黑得像外面骤变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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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但是,这叫什么事?他逗她逗上瘾了吗?
封景琛摔了帕子,抬眸看她。
陆拾染没由来地打了个冷战,这人不会也来扎她一下吧?看他那眼神……像是要吃她!忍了忍,决定保持风度,向他道歉。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赔你医药费。”
“封总。”吴律师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大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沐少等着你过去呢……啊,这谁的血?”
他拎着帕子举到眼前,一团殷红很刺眼,狐疑的眼神从封景琛的脸上转到陆拾染脸上。
陆拾染见到血也楞了,没想到得这样厉害,缩了缩肩膀,飞快地往电脑后面趴下。
“要不要赵医生来给你看看?”吴律师赶紧伸长脖子看封景琛的头顶。
“不用了,走吧。”封景琛拧眉,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头发,看了看伤口。这丫头下手还真狠,现在脑袋还在剧痛。
从她办公桌前过去时,他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这才黑着脸大步上了电梯。
陆拾染被他盯得浑身发毛,直到电梯走了,这才放松下来,拍拍胸口,匆匆收好东西就走。她当然不敢找封景琛请假,于暖也住老爷子那里,看看能不能和她商量一下,晚一点到。
电话接通,于暖温柔的声音传过来。
“陆小姐。”
“于总,我想请一个小时假,八点半到,可以吗?”
“哦,行,忙去吧。”于暖爽快地答应。
于暖虽然温柔,但陆拾染还是感觉她不太好亲近,就连温柔的笑,也带着排斥的疏离。或者是因为陌生的缘故?
外面轰隆隆地打雷,雨下大了。
南景市的傍晚,总会有这样的大雨不期而至。雨刷不停地刮掉雨水,但视线还是很模糊。她在路上就和南风工厂的老员工联系上了,打听了一下老太太家里的情况。
陆长海创厂时常和工人同吃同住,发达之后也没有架子,因此和工人的关系挺好,这些人爽快地给她提供了不少情况。老太太还有一个远房侄儿,在南风市里打工。老太太这几天都住在侄儿家,家里请了几个人看守,避免被人强行拆了屋子。
“在哪里?”她低下头,手机紧贴耳朵,身子俯到方向盘上,透过模糊的车窗往前看。
这是一个很旧的小区,房子应当是八十年代初的,都是三四层的小楼,楼道狭窄,灯光昏暗。南景市这样的小区不多了,这一片都是曾经让人引以为傲的工厂,织厂、电缆厂,都在这里。可如今,这些曾经笑傲全市的小楼房成了受人嫌弃的老太太,趴在夜色里苟延残喘。一只狗从雨里奔来,停在车前,大叫不停。
陆拾染冲它挥了挥拳,抬头看四楼。工人说,侄儿和老太太就住在这里。不,她的二十万就住在这里,她要用爱心、用温暖、用关怀,让老太太搬去新家,开始新生活!
陆拾染兴奋地下了车,用包顶在头上,拔腿往楼道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