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实是一个十分不容易接触的人。也难怪,在市局,穿白衬衣的都是步入领导层的,高峰也是白衬衣,不过是因为他当刑警支队长时评的职级,他退位后,只是没有了职位,职级还是按照原来的予以保留。
而在刑事技术里面穿白衬衣不是太容易,除非拿了高级工程师的级别。真若如此,那黄实也算是个人物。
一路上黄实都没有说话,薛秉倒是十分放松,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用手轻轻拍着方向盘,时不时的还跟着吹几句口哨。
孙林也许是忌怕黄实,一路上只敢和高翔窃窃私语,都是聊些同学们的近况,但是把高翔整不明白了,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孙林,怎么在黄实面前倒成了温顺的绵羊了,难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车子一路飞驰,半个小时候后到了姗姗租住的小区,这次是白天,整个小区显得更加的破败和陈旧,各种电线如蜘蛛网一般在房屋间穿梭,简直和外面时尚繁华的现代化都市格格不入。
随着记忆,他们一行人来到姗姗的大门口,由于每人都提着一个大的金属箱子,引得路人纷纷立足品论。
进入姗姗的房间后,高翔才发现房间的老旧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进门是个长方形的客厅,客厅东边的尽头是个阳台,依稀可以看见厨房和卫生间。
正对客厅大门是两间卧室,都是黄漆木门,此时两个房门都处于关闭状态。
在客厅之中也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正对客厅大门有一组电视木柜,上摆放着一台老式的显像管电视机,与电视机相对的墙边,摆放着一组木质沙发。
高翔皱了皱眉头,到不是嫌弃这屋子太过破旧,而是想不明白以姗姗的身份,不说住个海景别墅,至少也要退台洋房才对,怎么能蜗在如此破旧的房子之中,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黄实将手中的烟头扔在楼梯间的地上踩灭掉,然后将烟头捡起来放在自己的裤包之中。看着如此奇怪的举动,孙林轻轻的捅了一下高翔下腰,悄悄在他耳边说:“这是我师父的习惯,证明他要亲自动手了。”
高翔不由得从心里发出一笑,这老头的习惯还真特别,不过高翔又转念一想,一般有才的人都有怪癖,顿时觉得他收集一个烟头到也不那么奇怪了。
黄实从箱中拿出多普段光源,淡紫色的光线斜着打到地上,看上去干净的地板立刻原型毕露,白色地砖上,灰尘浇筑成一个个明显的脚印。
在屋内扫视一圈,黄实目光落在了门边的鞋架上,架子上摆放着十几双各式鞋子,以女式高跟鞋几为主,只有最下层是几双女式拖鞋。
黄实说:“房主可能独居,屋中以拖鞋印为主,而且房主花在家务上的时间较少,说明房主是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不太注重生活品质。”
高翔心里不太同意的黄实的看法,说实在,姗姗是怎样一个人他不知道,但说她不注重生活品质他就不敢苟同了,看姗姗那样子,明显是游刃于上游社会的,怎么可能不注重生活品质。
黄实拿起鞋架上的鞋子,挨个看了鞋底,又把手中的光源打得更远了些,道:“屋内有过搏斗的痕迹,但是屋内物品摆放整齐,应该是你们昨天晚上抓捕时所致。”
高翔听了后,一下懵了,充满疑惑的问:“黄处长,为什么这么推断?”
黄实没有抬头,将光源在门口通往卧室之间的地板细扫了一下,神情专注的说:“因为这串凌乱的脚印之中有三双警用皮鞋的鞋印。”
高翔一听,顿时觉得背上一热,的确在对姗姗他们抓捕时,有三个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参与,他们穿的正是警用皮鞋,没想到黄实仅从复杂的鞋印之中都能做出如此逼真的现场模拟,现在高翔才知道这个专家库成员的确有几把刷子。
“而且,这些鞋印还比较新鲜,也就是可以排除以前这屋中发生过搏斗,而被你们抓捕时将原来的痕迹覆盖的可能。”孙林面露笑容,双手交叉于腋下,十分专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