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是琉璃瓶上有白色的区域呢?”高翔问。
“不可能,琉璃瓶材质有点像玻璃,和陶瓷简直就是两个概念,我确信我当时尸检时检出的是白色陶瓷片。”韦紫凌非常肯定的说,“而且琉璃瓶和陶瓷的制作工艺完全不同,两种材质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基本上不可能。”
“对啊,昨天晚上他们在询问孙梅容的时候,孙梅容反映出的也是白色的陶瓷瓶,这么说来两个人的说法有出入啊。”鲁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哎呀,这记错了也很正常啊。”黄涛没头没脑的加入了他们的讨论,“或许潘祝富认为是琉璃瓶,但实际上拿的却是陶瓷瓶呢。”
“不会。”高峰手扶着下巴,思索之后说道,“对于作案工具这种东西记错的可能性非常的小,因为后面要涉及到打扫案发现场,两样东西产生的碎片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潘祝富和孙梅容的口供出奇的一致,简直就是同一个案发现场啊。”高翔提出了自己疑问。
“不对,不对,这案子有问题。”高峰双手扶着桌子,两眼又开始转动起来,“孙梅容说对了作案凶器,潘祝富说的是错误的作案凶器。而这两种东西记错的机率非常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案发时潘祝富根本不在现场。”
“可两人说的作案过程相似度实在是太高了啊。”韦紫凌也同意高翔的看法。
“你们别忘了,潘祝富和孙梅容之间是有充足的时间来模拟现场,所以潘祝富了解案件的经过不足为奇。”高峰思考后回道,“而至于他们口供出奇的一致,是为了维护一个人。”
“谁?”他们异口同声的问。
“潘小帅。”
市局审讯室内,潘小帅无精打采的坐在他们对面,神情恍惚,看得出来他的精神压力非常的大。
“昨晚没睡好吗?”高峰问。
潘小帅点点头,没有否认。
“是害怕案子真相大白还是梦到徐小娟来找你索命。”
“都怕。”
“那愿不愿把实情说出来,给自己一个解脱。”
“我能见见我父亲吗?”
“你父亲昨天晚上已经送去看守所了,等你说完,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潘小帅一下呜呜的哭了起来,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已经快要把这孩子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在这一刻,他所有的情绪都化作眼泪爆发了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潘小帅抽泣的声音悲凉得让人心疼。良久,他平复下心情,开始讲述整个案子的经过:“半年前,我在一次无意间认识了徐小娟,当时我一下就被她的气质吸引了,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想和一个人在一起。我每天都去她上班的地方等她,只要她下班了,我就远远的跟在她的后面,不为别的,只为看到她。
有时候,我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我的心里就像是刀子在割一般。这些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谁知道。直到那一天,她一个人下班,我一路跟随她,却发现她走了一条平时不常走的路,但我没有多想,一直远远跟在她的后面,直到她拐过一个拐角就消失了。
我当时非常的惊慌,就像是一个失去了妈妈的孩子一样。就在我彷徨时,徐小娟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一把拉住我,问我为什么跟踪她。我当时很害怕,但也很高兴,因为这是我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结结巴巴把自己对她的感觉如实讲了一下,出乎我意料的是徐小娟居然同意和我在一起。后来我们一直秘密的进行约会,在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得到了那份埋藏在我心里,却又一直得不到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