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高翔最后问:“哥们,我马上就要走了,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没有?”
“嗯,我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你,我知道我这样说,警察一定以为我是疯子。”柯凯看了一眼韦紫凌,继续说道:“那晚,我吓坏了,手机掉在了地上,当时手机的闪光灯刚好照在死者的脸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柯凯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语气都在打着哆嗦。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高翔问。
“我看到了那张脸在笑。”
出了看守所,韦紫凌开车送高翔回印刷厂宿舍,途中高翔突然发话了,他问:“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告诉柯凯关于胸牌的事?”
“嗯,这是我们的关键证据,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把底牌亮出来。”韦紫凌边说边从后视镜里观察高翔的脸,发现他的表情非常沉重,看着车窗外喃喃自语。
“在笑……”
从看守所回来的当天下午,韦紫凌在大队会议室里参加彭泓卓被杀案的案情研讨会,从领导到普通干警都有一个共识——柯凯就是凶手。
据他们收集的资料显示,柯凯和前女友彭慧芳彼此都是初恋,感情相当深厚,柯凯本人是个用情很深的人,在被逼分手之初曾一度非常沮丧,几天不吃不喝,直到现在依然拒绝找别的对象,心里对彭慧芳任然念念不忘。
而前女友彭慧芳对待感情比柯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分手后不久变得疯疯傻傻,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料。
经此折磨,柯凯本来就对老彭心生怨恨,后面的工作中,又处处遇到刁难,常常因为一些小事被老彭在众人面前奚落,难免不会怨恨加深,案发当晚,若受到较大的刺激,做出疯狂的事情不是不可能,基于这些分析,他们大致确定了柯凯的杀人动机。
砍掉一个人的脑袋,常人或许很难办到,但柯凯应该没问题,首先他心理上的恐惧是可以克服的,柯凯大学时的专业是法医,解剖尸体之类的事情必然有所经历,至于是用什么方法,目前还未知。
凶器和杀人手法,是他们攻克这起案件的最后一道难关,也是柯凯身上最大的谜题,只要他们破解杀人手法,想必柯凯定会不打自招,讨论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一筹莫展。
正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韦紫凌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高翔打过来的,他要韦紫凌迅速赶到印刷厂,说有重大发现告诉韦紫凌。
挂了电话后不久,韦紫凌便火速赶到了现场,高翔把韦紫凌带到了印刷厂围墙外面草地里,在一处杂草被清空的角落里,韦紫凌看到了一条阿黄的尸体。
高翔指着阿黄说:“这是老彭养的流浪犬,叫阿黄,对老彭忠心耿耿,不知是什么缘故死在了这里。这里是老彭给阿黄喂食的地方,这地方除了他根本没人会来。”
“你叫我来,就是让我看条死狗的吗?”
“你看仔细了,这里面大有文章。”
这条阿黄韦紫凌在录像里见过,就是案发当晚老彭牵着的那条阿黄,这条阿黄的脖子上套着项圈,项圈上系着一条黑色阿黄绳,长度大约有2米,质地非常结实,绳子中间部位绑着一个拳头大的挂锁,绳子末端系着一根长约1米的细钢丝。
韦紫凌蹲在地上看了又看,非常疑惑,说:“我从没见过遛阿黄用的绳子,中间还绑个这么重的铁疙瘩,这绳子末端系着的一根钢丝又是怎么回事?”
高翔点头表示同意韦紫凌的观点,说:“阿黄不咬人,以前从来不用系项圈的,绳子更是没见过,案发当天的大楼监控录像,我后来也看过,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老彭用绳子牵着阿黄,以前都是阿黄自己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