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爸爸有些忧伤地讲:“你农村生活的治兵叔昨天癌症医治无效过世了,年纪只有四十八岁。”
高翔吃惊地说:“真的吗?今年6月份还好好的,还听说他开三轮车接送上学和放学的孙女,癌变怎么这么快!”
高翔爸爸说:“是呀,我也没想到,不长寿呀。我身体不好不能回高家垸老家,就让你三藕表兄带个礼了!”
高翔沉默了一会,说:“治兵叔是好人,从小我和哥哥放在他家,被他们家长期照料。我单位实在太忙,不然我回去一趟。只有过几天了。”
高翔爸说:“高翔你还记得吗,三年前你细爷患脑溢血过世,我们回老家办丧事,我们在治兵叔家住一晚的情况吗?”
高翔说:“当然记得那些事,您老思想不固执,也改变很多。”
高翔想起三年前一天,他爸爸的亲弟弟也就是高翔的细爷在乡下一麻将铺打麻将,因兴奋过度,突发脑溢血而倒地不起,被送到家乡镇医院,因医疗条件有限,急救医生没救治把握,催促赶紧送到市人民医院。
细爷急救后,在重症监护室,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因他儿子在监狱服刑,她女儿在沿海城市打工没能赶回,细娘、细爷儿媳妇和几位堂兄弟和堂嫂急得团团转,都拿不定主意,没人敢拍板在上面签字,最后商议由高翔他爸说个意见。
高翔爸和高翔赶到医院探视,理解他们怕坐牢回来的细爷儿子爆脾气,让签字的人担责,就说:“这次我和高翔签吧!”签完字,高翔向医院留下自已的电话。
细娘和她儿媳妇及亲友们轮换班,细爷在开颅后发现脑管内渗血严重,手术效果不佳,又送到重症室监护。
五天后的晚上,高翔凌晨2时突然接到医院的打来电话,称他的细爷发生病危,赶紧来处理。高翔连忙打电话通知几个堂兄和他爸爸,匆匆出门下楼,急急地拦下一辆出租车,第一个赶到医院。
当时天空下着小雨,高翔没带伞,心里沉重异常,没想到第一个接到死讯的会是他。
到医院后,高翔三步并两步赶到六楼重症监护室,向值班医生了解状况,抢救医师说:“做好后事准备吧,你签字吧。”
高翔问:“难道不能抢救?不能转省城大医院?”
医师说:“转院随时有生命危险,建议不动。病人颅内出血严重,再开颅救活概率极低,费用也是白花。”
高翔问:“你们医院是说宣告他死亡吗?”
医师沉默一会说:“不是,我只能说再次下达病危通知书,他现在是植物人状态,可能要持续很长时间,而最终的结果是死亡,拖的时间越长,亲人越痛苦,各种治疗费用和陪护花费更大,每天几千元钱,折磨人。”
高翔朝四周搜索了一遍,问:“病人的家里人呢?怎么没一个人留守!”
那医师说:“我也不清楚,刚才叫人就知道家今晚都不在,就打你电话来。可能家属长时间值守精疲力尽,回去歇下吧。”
高翔感到奇怪,医生这不是催人放弃治疗吗?问:“那怎样处理呢?”
那医师说:“拉回家去吧!你在治疗书上签字,自动放弃治疗。”
高翔瞧着医生冷冰冰地表情,冷静地说:“这是生死大事,我不能作主,得由家属亲友一起商量!”
同时有些气愤,这是怎么安排的,家里人总得留一个吧!医生瞧不到家人,对于治疗态度也表现出不积极来!
他赶紧再打电话给大堂兄和二堂兄,说明目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