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也觉得他神态有些不自然,但这是否是山里人见世面少的害羞表现呢?
“虽然假的可能性大,但毕竟目前只有这个看起来还象一条线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能放过。这样,你现在赶回龙坪,和曾平一道发动群众进山搜索。”高峰吩咐道。
等高翔匆匆赶到龙坪所,却见龙坪乡的肖乡长亲自带领七八个干部也都到了。
一般来说乡长是不会亲自参加公安部门组织的搜捕行动的,这次情况特殊,马虎不得,加上乡长毕竟政治敏感性高,如果在他的带领下抓到重要逃犯那也是他的政治资本呀。
高翔看他们个个扎毛巾戴草帽就向曾平也要了一顶草帽戴上。
“出发!”肖乡长一声令下带头就走,他们像电影里敌后武工队队员一样,骑着自行车排成一字长蛇阵在山路上颠颠簸簸地跟着。
骑了半个多小时,路越来越陡,肖乡长喊道:“路不好走,都下车,我们走路去。”
羊肠小道,弯弯曲曲,他
们一溜人员一边询问沿路村民一边紧赶慢赶,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离彻石村还有十来里的一座大山下。
肖乡长说:“翻过这座山就是彻石村了。我们分两路上山:一路往东,一路往西。山上有一个大水库,叫石船水库,水库附近有几个小林场和小工棚。大家都查一查,问一问,下午3点在这里会合。”
高翔和胡雄伟、派出所乡政府3个干部在一位村支书的带领下走东边。
村支书说:“这几个家伙,如果不是熟悉这里,在这里生活过,他是绝对走不出这片大山的。山上树木茂盛,叉路多,进去就会迷路。“
胡雄伟忙恭维:“是啊,不然怎么会麻烦你呢,这几个家伙一定会被你们村的人捉住,这2万就是你们的了。”
村支书笑了笑,说:“听说解放初有一批国民党的残兵躲在这片山里打游击,和解放军蘑菇了一两年,最后消灭的消灭,投降的投降。”
“那我们今天也是去剿匪哟,哈哈……”高翔摸了摸屁股上的手枪,精神振作起来,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去出征打仗的战士。
山势果然陡峭,已经走了十多里路的我们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上到山顶却是一片片比人头还高的芦苇,就像是进入了一片白色海洋。
“旁边就是石船水库,绕一圈也要两三个小时。”村支书骄傲的说。
芦苇太高了,连水库的边沿都看不到,只能偶尔看到闪出点点白色水波。“那边有一户人家,是看水库的。”
他们跟着支书走过去,说是一户家,其实就是两夫妇的工棚,用竹席遮挡四周,用牛毛毡盖顶,条件极其艰苦。
夫妇俩都五十多岁了,很纯朴的样子。
见村支书来了忙问:“书记,吃了么?”支书摇摇头问了一下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等话,末了说:“就在你这吃点饭吧。”
高翔看了看那乌黑的土灶台和脏兮兮的碗筷,感到恶心。
几位乡干部忙说:“是要吃一点,太饿了。”
夫妇俩做了几个蔬菜和腊野味,香气弥漫工棚之中,高翔也顾不了那么多,狼吞虎咽起来。
又访问了几个割松油的、砍木材的、守山林的工棚,大家都说没发现什么可疑情况。
下到山脚刚好近三点了。和肖乡长他们会合后只好往乡里走。
高高大大的曾平粗门大嗓,骂骂咧咧道:“这几个死家伙,害惨我们了,抓到了我要当场枪毙他!”
迈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大家走走停停,在夕阳的映照下就像一群打了败仗的散兵游勇。
转眼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高翔和曾平天天窝在乡下搞调查、摸情况。
外出打工的倒不少,可是没几个回来了,回来的也都见面谈了话,高翔估计案发地黄梅县以及嫌疑对象所在的永宁县更是在挖地三尺搞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