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二点后,那女人屋里的灯又熄灭了,她轻手轻脚开门,提着一个袋子摸进二楼的一房门。
这一切都在楼道口隐蔽侦察员的监视之中。
五分钟以后,收拢在门口的队员们,一腿提开房门,将“大镊子”和那女人从床上嚯地一声拉了起来。
审问“大镊子”时,他对扒窃女管理员钱包的事实供认不讳。问他:“还有什么?”
他说:“还有个u盘被他撂到桥下的江水里了。”
在“大镊子”带着胡雄伟和几个队员,上桥去指认现场后,“大镊子”不解的问:“我看见你们都撤警力了,怎么找到我的?”
胡雄伟说:“你确实狡诈,玩的狡兔三窟,并使的灯下黑的招术,但没想到一个乞丐给我们了启示。”
“乞丐?”他懵懵懂懂一头雾水,将胡雄伟望着。
胡雄伟说:“对呀!就是要饭的叫花子!”
“天意呀!天意!我啥时候得罪了一个叫花子?”
过了几天,胡雄伟到局里上班,刚走近分局大门就被局办公大楼上的一幅巨大的横幅惊呆了。
当他看清那两排大字后,他心头一热,眼泪都快出来了,没想到队上的同事们以这样奇特的方式挽留他。那两排大字是:
“胡超出局了你不能再走,你是名优秀的人民警察!”
这时,楼上所有的窗户口都站满了一个个身着藏蓝色警服的民警,在远远地望着他走进大楼的门口。
当他走进九楼反扒队大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他的同事们,高局长坐在当中,在大家一片热烈的掌声里,胡雄伟激动地坐下来了。
高局长说:“今天是以市局的名义,以我们全体民警的名义,以这种夸张而又独特的方式,来挽留一个最为优秀的刑警。这是市局有史以来的头一次,也许这种方式有些过头,但它却代表了我们的真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你能留下来,完成我们共同的誓言。”
听得出来,局长很动感情,说完,他这个三级警监站了起来,屋子里的民警也刷地一齐站了起来,而后,全体民警挺直身板抬手向着胡雄伟敬礼。
胡雄伟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湿润了,周身的血液在奔涌,泪光中他又看见他的妻子也着一身民警服,出现在门口。
“今天是怎么了?我还没走嘛。”胡雄伟说。
局长走到他的面前,递了个市局的信封给他,他拆开一看,原来是调条批函,上面打印着几行铅字:经市局政治部部务会研究,同意胡雄伟同志调市文化行政执法总队工作。特此批复。附市文化行政总队商调函。
妻子说:“你选择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胡雄伟看看妻子,又看看高翔,鲁帅,拥得满屋子的民警后,对着局长说:“我错了!”
在又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里,胡雄伟毅然决然地走到窗边,将手上的调令刷刷地撕碎,用力地抛出窗外,那一把白色的纸屑被抛向空中,从高楼上天女散花似的飘向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