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电话,罗忠春脸色大变,躬着腰,嘴里只有说“是是是”的份儿。
接完电话,罗忠春叹了一口气,对肖经天说:“兄弟,有人打电话让我解聘你,我扛不住了,你只能走了。”
吴驰急了,刚想说什么,罗忠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肖经天一时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平静地对罗忠春说:“没问题,我走。”
罗忠春没想到肖经天这样爽快,有些难为情地说:“我也不亏你,你到这里才20来天,我按一个月开给你工资,行吧?”
肖经天洒然一笑:“不必了,按实际天数就行了。”
肖经天空手走出影楼,吴驰很快就撵了出来,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
肖经天问:“还有事吗?”
吴驰:“天哥,真是对不住了。我觉得,你还是离开云州比较好。”
肖经天笑笑,没说话,拍拍吴驰的肩膀,扭身快步走开。
出了影楼,一个人走在北风呼啸的大街上,肖经天心里还是有些茫然。
虽说在影楼打工纯属临时,但总算还是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且工资也不低。
现在,离春节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肖经天想还掉最后一笔近十万元的旧账。
那笔旧账,还是六年前父亲被人打成重伤救治时欠下的。
当时一共欠了五十万多元,这些年,靠母亲当清洁工,和他自己上大学时当摄影师,断断续续地已经还了四万多元。
一想到这笔旧账肖经天心里就有种对无法排遣的愤怒:父亲肖刚在遇害前,是云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副大队长,因为破案神勇而闻名全市。
但是,就在他侦破一起重大纵火杀人案时,突然被云州市检察院以侵占他人贵重物品而直接立案调查。
虽然没查出结果,但父亲最后还是被予以辞退!
还没等父亲找到新的工作单位,他就在去云州县见一个摄影届的朋友时,被人偷袭打成重伤,直至去世。
他所花去的五十万余元医疗费,因为父亲出事时已经不是公安局的人,又没有找到新的接收单位,所以,这笔费用只能由肖经天家里独自承担。
而这么些年来,因为父亲把工资的大部分都花在了老相机的收藏上,家里根本没存款。
而肖经天的母亲也没有正式工作,只是一个清洁工,也挣不了几个钱。所以在抢救父亲时,家里才债台高筑。
尽管这样,肖经天一点也不埋怨父亲。父亲虽然走了,但他除了留给自己一身出色的摄影技术,更给他留下了正义、勇敢,和永不言败的精神财富。
现在,肖经天只想找出那个杀害父亲的凶手,还父亲一个清白,还法律一个公正!
虽然现在工作暂时没有了着落,但明天罗氏招聘营养师,肖经天是一定会参加的。
当然,他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应聘成功,毕竟,他们只聘用一个人,而工资又那么高,竞聘的人一定很多。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