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她现出不耐烦,说,“市防疫站要给酒店做防传染病消毒,我这个当经理的不在场怎么行?时候不早了,睡吧!”
追踪柯凯到张家口市的刑警廖雄,给专案组打来电话报告:舒婷被找到,柯凯再次逃脱。
“带她回来!”高勋命令廖雄继续追踪柯凯,让胡雄伟把舒婷带回云州。
t字头的火车驶出海关,下一停车站是济北,到云州市该是上午9点多钟。
舒婷睡在下铺,胡雄伟睡上铺,其实这一夜他没爬到上铺,而是在卧铺的边座坐了一整夜。
这是一次特殊的任务,舒婷不能算做犯罪嫌疑人,戴不了手铐。可又不能让她出现意外情况半路逃走。
“你还没睡?”
“我不困。”
“其实你用不着眼定定地看我。”舒婷看出胡雄伟因自己才不能睡,一千多公里路程,又是夜行车,够受罪的。
“不然,你扣上我吧。”
“睡你的,别胡思乱想。”胡雄伟制止她,夜半三更说话会影响其他旅客休息,他起身以到车厢连接处去抽烟为由,暂时离开她,待她睡下再返回。
天蒙蒙亮,熬了一夜的胡雄伟在边座上靠着车窗睡着了。
他大喊道:舒婷婷……
“你做梦啦!”
胡雄伟惊醒,见舒婷坐在对面,她犹如晨间一棵蘸着露水的小草,新嫩淡雅。
他问:“我是不是喊了谁。”
“我,你叫我的名字。”舒婷一脸的兴奋,说:“谢谢你梦见我哟!”
胡雄伟未可置否地笑笑。
这时,有一件衣服从他肩头滑下去,是件精纺的棕色毛裙,他知道是谁的衣服了,将毛裙递给她:“谢谢。”
她接过毛裙随手扔在铺位上,拉开窗帘,将半个身子沐在晨阳中。
说:“我在你梦中一定逃走了。”
“怎么这样说?”
“因为你大声喊我。”她的表情有些复杂,语气平淡。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他发现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没带化妆品吧,下一站到济北,停车时间长,我下车……站台上不知有没有卖的。”
“站台售货车光卖吃的,哪有什么唇膏。”她眼里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嘟哝一句:“全让他给带走了。”
早餐用过后,他们不知不觉说起她与柯凯逃亡的经历,她说:“我实际是和垃圾呆在一起。”
“垃圾?”
“不见到你,我真的成蚯蚓了,因为吃的垃圾太多太多。”
舒婷那天下午感觉身子很疲倦,便早早回到他们的“秘屋”,晚饭懒得做,也懒得吃。倒想吃一种云州刚上市的水果芒果。
她打电话:“柯凯,我想吃芒果,你买回几个。”
柯凯电话中叮嘱让她别出去,收拾收拾行装。
她问他到哪去,他说见面再详细告诉她,反正去峨嵋山玩。他许愿带她去峨嵋山玩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柯凯乌拉!”舒婷如吸食足了吗啡,疲倦顿时烟消云散。她动手收拾行装,内衣外衣、化妆品,装进箱包里一把雨伞。
傍晚,柯凯回来,装束让她觉得奇怪和好玩:蓝色风衣、礼帽、戴副墨镜。
她惊呼:“耍呢?像个杀手,全职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