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耀文说:‘她会病死。’
我说,‘她体质那么好,怎么会病死。’
他说,‘她正千方百计地减肥,这倒是个好机会,这样……’我一听他的想法,马上反对,‘不行,那样做太残忍。’
“他说,‘是残忍了点,不那样做姚慧那体格能活80岁,80岁你等得了?’我是不能等那么久,他也等不了那么久……
我按他说的去做,先是同姚慧处感情,成为要好的姐妹,待她完全信任自己,开始向她介绍服药减肥方法,并亲自取药给她……
从郑写意那取减肥药,途中掺入杨行澜给我的药,浅黄色的粉末,每次加入6毫克左右,两个多月下来姚慧瘦成一根刺儿,心、脾、肝、肾受到损害,直到死在医院……我是凶手,杀人犯,毒死一个无辜的人……”
吴琪面前有闪光的东西掉落,她问:“姐说的是真的吗?”
高翔将脸转向一边,他不想让吴琪看到自己湿漉漉的眼睛。
说:“她完全可以不这样做。”
“姐太轻率了。”吴琪说。
“也许是她无望中的错误选择。人毕竟不是块石头,爱的溪流会打动一切的。”
他说,“她内心有着无法告诉他人的痛觉,恶梦般地缠着她……
愧疚使她选择了自己被杀,也许为赎罪吧。吴琪,你明白的我说的话吗?”
“你说姐知道自己的死,而且是谁杀死她?”吴琪惊诧。
“她怀着赎罪的心理,等待着别人的杀戮惩罚。她告诉你这些,说明她已做好了去死的思想准备。”高翔看见两枝蔷薇在吴琪的胸前盛开,蓦然明白她为什么带花来了。
“姐让我将这两枝花给你,”她将花递给他,“她说,你要亲手把花一枝扔进河里,一枝插在白沙滩,你能做到吗?”
他手捧蔷薇转身走向沙滩,于是一枝黄色蔷薇鲜艳在洁白的沙砾间。
然后他走向河边,扔下那枝花,缓慢的河水漂走它。
“姐没爱错你。”吴琪说。
他怆然站在河边,望着夕阳送远的蔷薇……
他见沙滩上有个身着素服的人直跪在那插在白沙间的蔷薇花前,风吹拂黑白掺半的头发。
“他?是他!”
“咱们走。”吴琪说,她不想见到那人。
“你先到车上去等我,琪。”高翔走向白沙滩。
戚正华仍然跪着,捧起白沙埋向蔷薇,沙堆一点点增高,已成冢形,花儿即将被埋没。
“慢,不该埋葬它。”高翔说。
一双捧起沙子微微颤抖的手凝在空中,细白的沙子水似地从干瘦的手指迅疾流下,他没抬头。
“当年,你就是在这里揪掉一朵蓓蕾?”
戚正华仰起一张痛苦、淌满泪水的脸,凄怆的目光望着高翔,哀求道:“请你原谅我……”
“你!”高翔语塞,迅捷地大步走开。
“先将杨行澜、樊焕春拿下!”高勋向布控的民警下达命令,他看一下表:6月16日23点整。
一小时前,胡新明向“531”专案组报告:金胖头在叶路洲家中被捕获。
高勋命令胡新明:押解回云州的途中就对他进行突审,有结果即刻报告专案组。
现在杨行澜、樊焕春已在刑警的严密监控之下,当然还有韦耀文和老鼠,如果金胖头供出牵线人,今夜就密捕杨行澜、樊焕春。
沙漠王轿车连夜从叶路洲出发朝云州市赶,一次特殊审讯在奔驰的车子上,在近30个小时行程里进行。
两天前,胡新明乘高局长的专车,昼夜兼程赶到叶路洲。
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获取了金胖头的详细资料,其人曾三次被公安机关处理,一次偷盗,两次打架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