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天晚上,在押犯看完电视准备睡觉,突然一个新来的伙计,象个幽灵一般从黑乎乎的墙角冒出来。
他死死盯着程银祥,说程银祥看电视时遮着他,上去就是两拳,程银祥被打趴下,被踢两脚后,又踩在的小腹上……
此情景,正好被“癞瘌头”瞧见,“癞瘌头”不容分说,不仅把那臭小子教训了一顿,而且骂得狗血喷头。
那打人的小伙,则吓得唯唯诺诺,不断向“癞瘌头”低头认错。
这以后,程银祥对“癞瘌头”算是心悦诚服,被程银祥看作了是真正的朋友。
不几天,“癞瘌头”就与程银祥混作了一堆,称兄道弟,不分你我,达到无话不说的亲密地步。
今年的雨水好像格外多,一连几天小雨,给一直处于干潮、寒冷的冬季带来了一些温暖和湿润。
“癞瘌头”果然不负众望,准确套得程银祥投毒作案的手法,说明“癞瘌头”的任务业已完成。
鉴于程银祥个体状况,在医生和民警的双重照顾下,程银祥身体明显好转,为创造审讯有利环境条件。
专案组决定将其异地关押在L县公安局看守所,同时布置线人贴靠紧密掌握其思想动态。
“癞瘌头”的揭发和周亚琴的交待,使陷入僵局的侦破工作出现了新的转机。
人是程银祥投毒杀害的,至少有人指认其妻子是程银祥谋害而死的。
那么,到底谋杀了多少人,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只记得村中隔山岔五地经常死人。
面对谜团,专案组仍然充满信心,知道越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越是考验和展示他们本质的时刻,更要有坚强毅力与百折不回的斗志。
几天后,L市公安局看守所。
随着一阵脚镣声的响起,两名英姿飒爽的民警再次押着程银祥走进审讯室。
这是市一级审讯机关的公堂,明亮肃穆自不必说,单是审讯台后面警官威严的脸孔,就足以使罪犯联想到高悬在头顶的法律之剑。
程银祥坐在被告席上低头不语,一言不发。
一个小小村民,放火多次,投毒杀死多人,制造了如此大案,实属罕见。
外国犯罪人类学家认为犯罪和人的相貌有关,但程银祥的长相绝非像个罪犯。
在侦察员眼里,程银祥既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乡村农民,又是一个神秘而凶残的魔鬼。
针对程银祥的特殊身份和性格特点,制定了一套慎密的审讯方案。
高峰局长亲临督审。唐副局长及高翔等业务骨干组成审讯组。
突审开始了。
但是程犯矢口抵赖,只承认放火案件,抗拒交待。
他自以为死活不开口,神仙也气走,看你们能把我怎样?定罪是要证据的,他深信这一点。
但是,他忽略了,朗朗阳光下,苍天知道,大地知道,他是抵赖不过的。
“程银祥,你还是交待了吧。这个案子从开始我们就怀疑是你干的。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杀人真凶。认真交待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高翔开门见山地说。
“我没有杀人,你们是在冤枉好人!”理屈词穷的程银祥即将走入末路。
“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你以为自己做案天衣无缝,是么?
程银祥有些动容,他不再吱声,一改从前的耍泼形象。
“程银祥,关于你的情况,我们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你与谁有什么关系,与谁交往到什么程度,我们都掌握了。
这些事,不需要我们谈透吧?我们也找对方谈过,对方也都一一予以承认。
周红的死,起因应该说首先与婚变有关……”
高翔的话没有说完,程银祥的眼圈开始发红,显然是说到了他的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