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会客室的路上,吕露就一直从后面偷偷的打量刘小天带来的这个男人。
这人长得普普通通,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并且吕露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却又忍不住觉得他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进了会客室之后,她便问刘小天:“这位是?”
刘小天把那个男人拉到自己身边,问戈高和吕露:“你们仔细看看,能不能认出来。”
戈高微微皱起眉头,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吕露也仔细的回忆,这个男人到底因为什么让自己觉得如此面熟。
中年男人被人这么盯着打量,也有点不自在,不时的挪动一下脚步,在裤线位置下意识的蹭一蹭手。
“我觉得我肯定在哪儿见过……”吕露觉得这个男人非常的熟悉,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戈高打量了他半天,从一旁绕到那个男人的身后,站得远远的,半眯着眼睛端详了半天,眉头忽然皱得更紧了。
“咱们之前是不是判断错了?”他有性不准的问刘小天。
刘小天点点头,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印着的就是他们之前发现的那一端监控录像画面,画面上一个人正从街上走过,画面上定格了一个身影和一张五官不怎么清楚的侧脸。
“这是怎么回事啊?该不会……咱们搞错了吧?”吕露看看那张纸上打印出来的东西,再看看面前有些不自在的这个男人,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对方看着特别的眼熟,却又怎么都认不出来,弄了半天,自己觉得眼熟的只不过是这身衣服和这个身材轮廓罢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和监控画面里的那个被认作是任恒基的人,别说身高体型,就连穿着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这由不得她心里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那个人不是任恒基,是他。”刘小天指了指身边的男人,“咱们乌龙了。”
“怎么会这样呢!”吕露也有些傻眼了。
“我这两天拿着这张照片去监控录像附近去查,想看看有没有人有可能当晚见到过任恒基,结果有人看了之后跟我说,这人他见过,而且还认识,还找了好几个人帮忙看,都说认识,知道,然后就把他给找来了。”
“这冷不丁的还把我吓了一大跳!”那个沉默了半天的男人也忍不住开了口,遇到这样的事,又被人端详了半天,他也是一肚子的委屈,“我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活蹦乱跳的,怎么就被人当成个什么死人了呢?太晦气了!”
“那这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能记得么?能确定这个画面里的人就是你自己么?”戈高从刘小天手里接过那张打印出来的图片,指着上面监控画面下方的日期和时间问。
“我自己我还能认不出来么,那就是我,不会有错的,怕你们不信,你看我连那身衣服都穿来了,今天这么冷,我都冻透了。”男人有些抱怨,“那条街我天天都走,别说那一天了,我天天都得从那儿走!我在那条街上承包了一个书报亭,和我老婆俩轮流看摊儿,就你们拿那张照片的路口对面有个公厕,人哪有光喝水不用方便的啊?所以我天天都得从那儿走,不信你们回头再看看其他日子,是不是总能看到我。这事儿你们可一定搞清楚了。”
“可是,你开书报亭。需要开到晚上八点多么?”吕露有点不放心的问,如果真是错把别人当成了任恒基倒也就罢了,就怕是以为把别人错当成了任恒基,偏偏图像中人真的就是任恒基本人,那这个乌龙上面叠加乌龙,可就更耽误事儿了。
“你以为讨生活那么容易呢?早上卖早报。晚上还得卖晚报呢,回家呆着也是呆着,我们比别人晚点收摊,万一多卖出去几本杂志什么的,不也是赚着了么。”男人指指戈高手里的那张打印纸,“这又不是光荣榜,又不是有什么领赏的资格,要不是我,我何必非要认这个帐呢!是周围几个认识我的人,把你们的这位同志给带到我的书报亭去了我才知道的。我老婆一听情况就急了,说什么也要让我解释解释清楚,否则心里就不舒服,我这才跟他一起过来的。”
吕露也没词儿了,这种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冒认的价值,而且这个男人的外形、身材确实又与任恒基十分相似,不看长相的话,确实容易混淆,看样子,这一次他们真的是因为认错了录像中人而被误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