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路人和验符官早已逃窜开来,城楼旁的守卫正要上前关门,却被一阵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雨阻拦。
数十位握着长弓的黑衣人从各个角落跳下,一面放箭射杀关城门的守卫,一面抢夺马匹向城外冲去。
城楼上驻守的将士纷纷拉开了弓,越来越多的利箭飞向冲向城门的马匹。
身旁的马匹和黑衣人接连倒下,刘武拉紧缰绳左躲右闪,正要穿过城门时,又一阵密密麻麻箭雨向他们袭来。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闪出一小队人马,马上的人挥舞着长刀向城门冲来。
“快去关城门!”城楼上执守的司马喝到,一个什长领命带着一队人下了楼。
城外的人马已经冲到了门边,刘武也冲了出去,城门口激战开来,兵戈厮杀声与呐喊惨叫声不断响起。
“快走啊——”一个黑衣人望了眼城楼上飘起的狼烟,对着举刀挥舞的刘武吼道。
守城的将官已经点起了烽火,很快大批的援军就会闻讯而来。
刘武一个回身,砍下了身后一个追兵的臂膀,在嘹亮的号角和惨烈地哀嚎中最后望了眼身后的同伴,强忍泪水一挥鞭,护紧身前的少年向前奔去。
一个衙役飞奔至洛阳府内,片刻之后,郭瑞青领着一群人出了府。
城门校尉魏石檀早已率领将士赶到了城门。
厮杀已然结束,魏石檀望着遍地的死尸和紧闭的城门问身旁方才守城的司马:“都解决了?这伙乱贼是要闯出去还是要闯入城?”
“禀大人,这群乱贼都解决了,闯出去几个,闯入城的都死了。”城门司马望着魏石檀铁青的面色,答地有些忐忑。
“居然还有乱贼冲出了城?”魏石檀厉声斥道:“你们这些饭桶干什么吃的?”
城门司马慌忙跪下请罪:“最开始是门口的送葬队伍起了乱子,属下正要派人去查看,那群乱贼就趁乱冲出来了,属下已经派人去追逃出去的人了。”
“送葬队伍?”魏石檀扫了眼不远处静静停着的拉着棺椁的马车,吩咐身边的将官:“去,将这附近的街巷全部封锁,把藏起来的人全都给我带来。”
将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驱赶密密麻麻的人群来到了门前。
魏石檀冷眼一瞥人群,发现其中还有一匹拉着棺椁的马车,咒骂道:“今日送葬的队伍可真多啊!”
他指着郭舜华的棺椁,高声问众人:“谁来和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个方才押送罗颉的守卫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说了原委,他指着街边一具尸体:“大人——都是我们大人的主意说要将人葬到城外,谁曾想遇到了暴徒劫走了人还被杀了——”
魏石檀的面色愈发阴冷,他望向那具尸体,利箭穿喉而过,恐怕连叫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可想而知射箭的人是怎样的高手。
“检查他们手,有茧的全部带走。”
得了命令的兵士很快上前将人挑选出来。
“大人,冤枉啊,小人手上的老茧是在地里干活落下的,小人从来没拿过刀剑弓弩啊——”
“官爷,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没犯法,我男人手上的茧是做木工活落下的,我们不敢撒谎啊!”
被挑选出来的人哭诉求饶起来。魏石檀一个未理,径直走到赵二虎几个面前。
赵二虎这才停下了哭娘,他抹了一把泪,伸出光洁滑溜的双手:“大人,我家中世代行商,从未做过杀人放火的勾当。”
“你虽不是个习武之人,你身旁这些人可都是练家子!”
赵二虎转过身,对着车上的棺椁哭诉道:“我阿娘是城中出了名的善人,他们中有些身手的人早年是乞儿,后来学了些拳脚在镖局做了镖师,还有些是院中的看护,都是我阿娘身前照管过的孤儿,我阿娘一生行善,却不想今日被这帮该死的乱贼连累得不能出城发丧——”
魏石檀下令收兵,他指了指赵二虎一群人和方才被挑选出来手中生茧的人:“把他们一起带走!”
“等一等!”一声颇有威仪的喝令从人群尾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