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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道:“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天,那儿子年后下旨,如何?况且这也不算选秀,只对世袭功勋之家,不对平民百姓。我算了一下,远在江南的就算了,剩下的也就三十多户,就算每户一个,也才三十多人。”
周太后道:“人数不多,但是你想过没有。我朝的功勋之家,多是武官。我还听说,不少公侯之家,姑娘和男儿一样学文习武。若有不想进宫的,岂不是让他们府上厌恨皇上?若她们想进宫,一旦来到这里,她们能文会武,皇帝就不怕祸起萧墙?”
宣帝听了,只好道:“母后的意思是此举不行?”
周太后道:“皇帝,你在波罗国受了很多苦,现在要好好享受,但是我要想提醒你,居安要思危才好。只要江山稳固,我们皇家人才能高枕无忧。不管你怎么想,你是我的儿子,也是一朝天子,而且还是得过教训的皇帝。现在你的儿子才两岁,你若听劝,你再着二十年皇帝,也不为过。但是若没有好的身子,天下不能太平,你又怎么能一直高枕无忧?”
宣帝露出愧色道:“母后教导得是,儿子知道错了。你放心,儿子一定努力,决不让母后再为儿子担心。母后,去看看泽儿吧,他现在可淘气了。昨儿开莲说,想带泽儿给你请安,又怕母后喜欢清净,打搅了母后。”
每次说起儿子杨泽,周太后很快会转了性子,宣帝已经熟悉周太后的品性,见她现在的脸色已经缓和许多,忙陪着笑脸道。
周太后听了,于是起身道:“说起泽儿,我有一个月没有见他了。承勇,记住母后的话,要做一个好皇帝。我现在去看看哀家的孙儿。”
周太后终于离去,宣帝觉得有日放下重担一样。
虽然不喜欢周太后常教训自己,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生母,宣帝还做不到当面抢白或顶撞。宣帝重担,周太后现在的心思,除了在吃斋念佛,就在虚岁只有两岁的皇长子杨泽身上。
如果能再生下几个皇子,宣帝相信,周太后肯定不再会以教训的口气和自己说话。
宣帝回到座位上,再无心思看奏折,想了好一会,也没有头绪,索性不看奏折,起身走了出去。
宣宗才走不远,只见储秀宫的两个嬷嬷急急上前禀道:“皇上,王才人刚才晕倒了,已经请了太医,说是有喜呢。”
宣宗听了大喜,随了两个嬷嬷便去了储秀宫。
王才人是新来的江南秀女之一,文静少言。与自己的表妹兰才人一同被宣帝看中,且同一天被临幸。如今表姐妹两个,也住在同一个地方。
宣帝来到王才人屋子时,太医已经看视过,正要离去。宣帝笑让太医留下,然后让身边的王柱子下去传话,让其他的十七个秀女,都一一让太医看视诊断。
这次太医的诊断结果,让宣帝心花怒放,竟然有三个秀女也有了身孕,其中就有与王才人住在一起的兰才人。
宣宗觉得当皇帝以来,今天是最欣喜的一天。一天当中,有四个女子诊断出有身孕。只要自己努力,明年至少可以添上五个皇子或皇女。宣宗确信,明年自己肯定至少会再添一个皇子。
宣帝兴冲冲地来到郭开莲的中宫,刚好周太后还在那里。周太后得知四个女子有身孕的消息,喜得合掌道:“阿弥陀佛,佛祖终于显灵了。皇帝,开莲,母后现在回去给菩萨上香,要好好谢过观音菩萨。”
宣宗也道:“母后说得对,儿子一会儿也去答谢我杨家列祖列宗!”
周太后和宣帝母子两个一前一后出了中宫,各自去祈祷答谢,留下郭开莲带着几个宫女嬷嬷陪着两岁的杨泽,只管发呆。
那些江南秀女进宫才两个多月,竟然有四个人有了身孕,这是郭开莲没有想到的。尽管已经有了皇长子,但是郭开莲又一次感到了危急。
见郭开莲脸上顿现阴云,身边的一嬷嬷自然心里明白,忙悄声劝道:“皇后娘娘,奴婢斗胆说一个主意,不知道娘娘会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