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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宣帝觉得从周东云进宫后,还没有在郭皇后那里留宿过的缘故,十一月初一的皇觉寺上香,从皇宫出来的帝后仪仗,轰动了整个长安城。
快二十年了,这样的浩大的进香规模,还是先皇四十岁时,携手还是皇后的周太后出皇宫才有过一次。
宣帝知道,背后还有很多人怀念明帝在位是的情景,就是因为好多人觉得明帝最亲民。今天为了获得与民同乐的声望,宣帝特意嘱咐皇觉寺主持,还如往常一样,一路不设帷幕,也不阻拦香客和其他百姓观看。
皇宫到皇觉寺并不很远,出了北门往西五六里的护城河对岸的半山腰上,便是皇觉寺的所在。
辰时三刻从皇宫出来,宣帝和郭开莲带着太子杨泽和最疼爱的公主杨琴,坐在由四匹骏马驾驭的龙辇上。这辆马车车身不单雕刻有龙凤图案,宣帝还让人在车身上镶嵌上金银玉器珍珠,上面有黄色遮阳华盖,尽显皇家的尊贵豪华气派。
龙辇上的宣帝身边是三岁的太子杨泽,郭皇后身边是杨琴。杨泽胖得可爱,杨琴清秀得可爱。两边大道上,观看的百姓和香客无数,都规矩地退在一边,除了用眼,大气都不敢出。
“父皇,要是常可以这样出来逛,该多好!”
杨琴和杨泽都忍不住道,因为他们是第一次出宫逛呢。
宣帝忙道:“琴儿,泽儿,常这样是不可能的,就是文武百官不说,你皇奶奶也会说我们扰民呢。”
杨泽忙站起道:“父皇,你不是皇帝么?去哪里还要听皇奶奶和文武百官的?那做皇帝有什么趣味?那些人在怎么可以出来呢。”
郭开莲笑道:“泽儿,那些是平民百姓,他们的家可能就在附近,当然可以随便这里走动了。”
杨琴道:“父皇母后,儿臣觉得做个百姓也挺好的,虽然他们住的吃的可能没有我们皇宫好,可是他们去哪里都自由。原先杨丹妹妹就说,她不喜欢皇宫,子喜欢她们的庆王府呢。”
听杨琴突然提到杨丹,郭开莲忙沉下脸道:“琴儿,快别提杨丹,他们一家不是好人。”
杨琴听了,只好闭口不再说话。
可是三岁的杨泽听了杨琴的话,忙问郭开莲道:“母后,杨丹是谁呀?琴皇姐知道,儿臣怎么不知道?”
宣帝忙道:“泽儿,杨丹是你皇叔的女儿,你皇婶疯了死了,她也死了,他们一家都死了。以后你们都不要提他们家了。”
杨泽听了道:“都死了的人啊?那儿臣不问了。”
这次随行的人近六十人,来到山下,车马都停了下来。因为到半山腰不远,郭开莲倒突然来了兴头,说来进香的人多,不坐轿子,想走路。
让郭开莲意外的是,宣帝也同意走路上去,还说万一杨泽走不多动,可以让王柱子背着上去。
祈福的仪式并没有多久。宣帝一行来到大雄宝殿时,里面的香客很快退了出去——皇觉寺的主持师父虽然没有阻拦其他香客上香,但是所有人知道,宣帝和明帝不同,尤其宣帝复位不久,宣帝便在京城杀了这么多人,现在说起也让人胆战心惊。
从皇觉寺出来,宣帝和郭开莲见院子里全是人,但是都肃静一片跪下在一边,于是挥手道:“都起来吧,佛祖普渡众生,朕也希望你们都好好地做良民百姓!”
众人都低头不敢正视,只山呼万岁。
来到山下,宣帝抱着杨泽正要上车,突然惊天动地一声巨响,龙辇上火花四射,四匹受惊吓的马突然狂奔起来,将宣帝撞倒在地,杨泽和杨琴吓得大哭,王柱子一边扶宣帝,一边大喊道:“护驾!快护驾!”
王柱子话还没有落,很快又是一声巨响,正在杨琴的头上响起,杨琴倒在地上没有声息,郭开莲吓得大声尖叫,随行的十来个御林军很快围上前护驾救治,还有十多个御林军往山上捉人,几个去追拦狂奔的龙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