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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顾宅，客厅里灯火通明。

张嫂按照吩咐已经把小志带到楼上房间去玩了。

沙发上只剩下季家二老。

“你爸刚才已经问过熟人了，小志的身世是那个叫杨眉的女人说出去的。”

季母先开口了，她和老伴左思右想，既然牵扯到杨眉这个女人，这件事恐怕和他们儿子脱不了关系，否则这个狐狸精怎么敢在警察面前胡说八道！季父一拍桌子起来，指着季恒的鼻子怒气冲冲骂道:“混账东西！是不是你让那个女人在外面乱说的？！”

季恒板着脸，本来想反驳，可是被季父一骂，他索性不辩解了，“行的端，坐的正，如果她不乱来，还怕人到处乱说吗？”

“你——”

“啪！”

季母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就连季父都惊呆了，和季父不同，季母一直很偏爱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他。

季恒也陡然间没法回过神来。

“你做的太过了！”

季母痛心疾首道，“你们在外面怎么闹，那是你们的事，我和你爸管不了，也没法插手，可是不管怎么说，小志还是个孩子，他才四岁，他有什么错，你怎么能够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抛进这场漩涡当中去呢？”

“你知不知道，幼儿园里的学生是怎么欺负他，是怎么笑话他的……他今天回来告诉我，他再也不想去上学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季母心痛地望着儿子，“阿桓啊，你以前和妈抱怨过吧，因为你爸总是带着你哥四处跑，所以你老是认为你爸不关心你，你懂那种滋味啊，现在你当爸爸了，为什么要让小志也体会你当初的痛苦呢？”

季恒看了看一旁绷着脸的季父，面对季母时，他才低头认错说:“对不起，我当初只想知道他是谁的儿子，才找杨眉做了一份亲子鉴定，没想过把他的身世公布于众。”

季母难以置信，“你还不肯相信他是你的儿子？”

季恒不回答，沉默已经代表了他的答案。

季母没想到他这么死心眼，自己说了这么多，都没法说服他。

只能说明他对林乔执念太深了，所以当初那个场景对他的打击也太深了。

季母叹气，对沉默不语的林乔说:“小乔，妈明白你的苦衷，不过为了孩子，这件事已经不能再瞒下去了。”

季恒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可这个时候，季母却把季父拉走了整理诗情小。

“剩下的，让孩子们自己谈吧。”

季父拗不过老伴，虽然有些不放心，还是走开了。

他们一走，季恒就把林乔拉过来，“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林乔脸色微微泛白，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

“……对不起。”

她呢喃道，不管过去多少时间，仍然无法冲淡心中的负罪感。

季恒蹲下来，瞅着眼泪汪汪的林乔，心头一下子揪起，继而叹气，“为什么道歉？”

一旦说出来，大概季恒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