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才发现,在两颗百年老树之间横着一条若有似无的长绳,它急于追击白霓裳,没有注意那么多,竟然遭了此人的道。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雄狮突然发现自己全身出奇的搔痒,从它的毛发到它的四肢百骸,好像无数的小虫在咬着它的肌肤,甚至是它的经脉。
它疯狂的用爪子挠着身躯,想要将这搔痒驱除,它锋利的利爪划破了自己的肌肤,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它已经体无完肤,血流不止。
那个始作俑者的白霓裳,此刻正一手握着一个瓷瓶,倚在那巨大的百年大树旁,一脸的悠哉。
她刚刚估摸了这雄狮的力量,又几番寻找,终于找到了这两棵十分粗壮的年岁只怕已过百年的大树,而后用绳子绑在了两个树干之间,再盖上鲜草,将其隐藏。
紧接着拿着从神仙哥哥那里“借”来的痒痒粉,洒在了草丛之间,便想方设法,将猎物引来。
一切都水到渠成,如她预料一般,这威风凌凌的雄狮不过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猛兽,只要略施伎俩,就能四两拨千斤。
她见这雄狮已经被自己折腾的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气,才踱着步子,一步一步的靠近。
“吼——”雄狮双眸带着怒火,熊熊火焰在燃烧,不屈不挠的吼叫着。
白霓裳掏了掏耳朵,语气万般不屑的说着:“行啦,你再怎么叫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吼——”于雄狮而言,只有靠怒吼,才能宣泄心中的愤怒。
它何曾想过,刚刚才风光无限的它,怎的一会儿就成了阶下囚,它分明拥有强大的力量,捏死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却无法将面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女子捏的粉碎。
白霓裳踱着步子,将雄狮上下打量,甚至来评头论足了起来。“啧啧,不错,这皮毛光滑,可以拿来做兽皮。”
“不行,不行,这样也太浪费了,不若就直接卖给富商,狠狠敲诈一笔?”
“不,干脆自己拿着这只雄狮,开个类似表演,定然高朋满座,这钱滚钱的生意划算!”
随着白霓裳一句又一句的轻飘飘的话,脱口而出的是决定着雄狮的命运。
本来还万般愤怒的雄狮看清了情形,终于冷静了下来,它的小心肝儿微颤,连嘶吼声都销声匿迹了,“嗷呜。”
它讨好一般的伸出爪子,一掌拍在了白霓裳的裙摆上,眼神楚楚可怜。
白霓裳十分认真的在思考如何将这雄狮的利益最大化,刚刚为了引这只雄狮,她摔了好几次,双腿已经满是伤痕了,此刻还血流不止,能够硬生生的撑着,脑子还清晰的运转着,果然是职业病又犯了,随时保证集中精神。
却突然见这雄狮的示好,眼里划过一丝诧异,她抬起眸子,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和这雄狮来了一次对视。
四目相对,一双眼睛挣得像铜铃一般的大,万般可怜,一双眼眸带着潋滟水色,冒着精光。
这是一次灵魂的沟通。
白霓裳沉吟了片刻,她看着面前的雄狮,好似罂粟花瓣的唇瓣轻轻开启,身上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清香,“你听得懂我讲的话?”
“嗷呜~”雄狮可怜巴巴的应了一声。
它全身瘙痒,疼痛不止,在白霓裳的面前,它就是被捏着七寸的蛇,白霓裳拿着腰间任何一把镰刀,都可让它一刀毙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它从无数次受欺负之中学来的经验。
“你不想被卖出去?不想做兽皮?不想表演?”白霓裳试探性的再问了一句。
果不其然,这只雄狮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嘴里不停的发出讨好的声音。
白霓裳的双眸又亮了几分,一只听得懂人话的雄狮,实属罕见。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是没个东西傍身,只怕她赤手空拳也难以闯出名堂,而雄狮的出现,则会增加她的筹码,有利有弊。
白霓裳权衡了一下,最终改变了注意,“那你,要不要认我做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