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何不去问问那个男人为什么?他的结发妻子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我将这贱女视如己出,甚至为了给她一个温暖的童年,那个男人,我的夫君!对外宣称这个贱女是和我所生的!在前段时间,那男人竟然决定要去祭拜他已故的妻子,甚至带着这个贱女,说要认回她真正的娘亲!你说,我能不恨吗?”
城主夫人越说神情越是凄凉,整个人看起来也越发的癫狂,她跌跌撞撞的在这园中穿梭,那一声声质问,接踵而至。
“我算什么,啊?”
“我这个苦苦守候他这么多年,他多陪过我吗?啊?!”
“最后,我养的这个女儿,竟然要变成别人的了?养育之恩大于天这个道理他们不懂吗?为什么要一次次戳我的心?”
“我明明第一个要毁掉的,就是那个男人,可是我舍不得啊!我真的下不了手。”
“既然我下不了手,我就去毁了他爱戴的子民,精励图治的凤歌城,我还要,我还要毁了他疼爱的女儿,这张脸不是和她死去的娘长得一模一样吗?我就,我就划破她,哈哈哈哈!”
城主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舞着,那模样看起来完全的沉浸了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再也听不到外界任何的声音。
这里只有她,只有她的悲凉。
当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五指化作利爪,速度之快冲到城主女儿的面前,眼睛里带着一丝凌冽,扬手一挥,毫不犹豫。
然而一抓下去却落了空。
本来躺在地上的城主女儿身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霓裳缩在树干后面,气喘吁吁。
累死她了,刚刚她和卿梦听这城主夫人讲的话就觉得不对劲,而恰好卿梦挡在了她的身前,给她做了掩护,在城主夫人的视线里,只有卿梦一人,她才能利用自己的速度,趁着城主夫人不备,将城主的女儿拖到了树干后面。
刚刚她可是看到了那尖尖的利爪上面还有绿色的黏液,还好她没被污染到,不然到时候说不定这张脸就毁了。
白霓裳啊白霓裳,你看看你,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现在卷入这场纷争,只怕再难脱身了。
下一次,她见到卿梦一定要有多远,躲多远。
白霓裳暗暗的下定决心。
“人呢?她人呢?!”找不到城主女儿的城主夫人转着脑袋四处望着,她的眼睛里带着迷茫和不解,渐渐地那浓浓的困顿化作阴狠,“快点,我知道你们把她藏了,快点把她交出来!”
“城主夫人,你莫要再多增添一份罪孽了。”卿梦温和的开口,那双平淡的眸子落在了城主夫人的身上,目光坚定。
“哈哈哈,罪孽?!我为了他,我一个妖吃斋向佛,潜心修炼,这么多年,都感化不了他那颗石头一般坚硬的心!好啊,你们不交出也没关系,反正你们也逃不出去,哈哈哈,我敢将你们引来此处,定然早已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这聪明的,可不止你们两人。”
城主夫人话落,就瞧见这景色开始一点点扭曲,花草树木、石子荷花、湖水亭子,统统都化作了绿色的黏液,就连白霓裳脚下踩着的松软的土地,都变作了绿色黏液。
白霓裳只感觉自己的双脚正在一点点下陷,那城主的女儿也随着她一同陷入这黏液里。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白霓裳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右侧突然惊现城主夫人那张可怕的面容,城主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和惊喜,那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啊!救命啊!”白霓裳一把揽住城主女儿的身子,开始费力的想要抽出下陷的双脚,却发现无法挪动分毫。
四周绿莹莹的,就好像他们在一处泥沼之中。
“你喊救命有什么用呢?你们不是要抓我吗?不是要在月圆之夜将我彻底擒获吗?怎么了?嗯?”城主夫人仿佛在看鸟笼中的金丝雀在做最后的挣扎,她的眼底满是戏谑,带着几分玩味。
“卿梦,卿梦!”白霓裳不敢多那城主夫人的面容,明明就像初次见她的那副模样,却让白霓裳觉得多了几分阴森恐怖,她费力的将城主的女儿往上托,这反而让她的身子下陷的更快了。
“哈哈哈哈哈,连他都自身难保了,你又何必唤他,反正你们都会是一对亡命鸳鸯,不要怕嘛~快来,将这贱女交给我,我先处理掉她。”城主夫人的走在这泥沼上,仿佛就是如履平地,她的声音悠扬,带着十分的欢喜。
“起——”然而下一秒,则被卿梦狠狠的打脸。
白霓裳只觉得自己和城主女儿的身子被一个圆圆的球体包裹,随后她们的身子就一点点的轻盈的向空中浮动,她双手触摸着那球体的边缘,柔软而富有弹性。
她充满惊喜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此刻她就如同在泡泡里面,自由自在的飘着,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