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王爷,一个只手可摘星辰之人,此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捉摸不透的意味。
掌天理者,通四时,逆生死,眼界之大,却无边的寂寥。
“好与坏,皆在此女一念之间。”那白鹤王爷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缓缓的躺了下来,他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薄唇轻启:“我乏了,关掉吧。”
“是。”
这一夜,是复杂的一夜。
第二日天明,白霓裳是在血刹的基地之中苏醒过来的。
而昨夜一人只身归来的北墨染,此刻正靠在门槛边上,看着那一脸蓬头污垢,坐在床榻上发呆的女子,他莞尔一笑。
“你这样好像一只兔子。”
“兔子?”白霓裳挑眉,她揉了揉发丝,掀开被子,从床榻上一跃而起,她穿上鞋子,便瞧见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洗漱用具。
如今她和北墨染两个人呢,都是一同面对过生死的兄弟了。
毕竟遭遇了同一拨组织的暗杀,自然也算得上是难兄难弟了。
而白霓裳自然也都原谅了北墨染昨夜之举动。
如此,她在北墨染的面前毫不隐瞒,没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
她洗漱完毕过后,便披着一件外套,走到了门前。
昨夜,她和北墨染在巷子处相遇。
那时候满地尸横遍野,北墨染浴血奋战,浑身都沾满了鲜血。
看起来很是狼狈。
明明那般狼狈了,他却未曾朝着血刹组织的基地而去,而是向着皇宫的方向跑来。
结果没跑几步,就撞见了安然归来的无双。
随后,在白霓裳和无双的双双述说下,北墨染才知道了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看起来毛发蓬松,很可爱呀。”北墨染抬手,揉了揉白霓裳的发丝。
他的眸子里是一片柔和,那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那些冰冷渐渐的褪去,只剩下无边的柔和。
白霓裳也没有躲开,反正呢对于北墨染,她已经将他当做了家人。
如今这越国线索基本上是断了,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哪里。
难道是······
她眼下还是一点都不想去见楼雪。
当初将她欺骗的如此之惨,难怪了,难怪他那么高兴的把自己留在身边,原来是看在了自己是越国公主的份儿上,还是唯一的继承人。
若是她嫁给此人,只怕最后这越国完全被他收入囊中。
呵,一想到如此,白霓裳就不想要去醉生梦死楼买原主母亲的讯息。
“今天铺子要开张了,咱们要不一同去看看?”白霓裳笑盈盈的说道。
这些日子,她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料理的七七八八了,而她本身就脱离了整个酒楼,不过是一个幕后的推手,主要的迎客接待,还有人员分配,自然都是小柒说了算。
这就是为何白霓裳可以如此潇洒的原因。
到时候开张营业,自然小柒一人就可以处理的井井有条,她只需要出面看一眼即可。
“好啊,我倒想要看看,那破败的小店,在你的带领之下,能不能起死回生。”北墨染温和的说道,他摇晃着自己的羽扇,随后对着白霓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其实,从他之前的观察看来,这酒楼开张,必然不会出什么意外。
一定会高朋满座的。
可他还当真是想要去消费一番。
“走~”
说走就走。
白霓裳和北墨染两个人就踏上了行程。
这一次出门,自然是没有带无双的。
北墨染自己的秘密产业,怎么能够让无双知道呢。
他们刚刚走到了酒楼那条街上,就发现那街上十分的热闹。
甚至隐隐约约听见周边的百姓开始讨论酒店的讯息。
“你听说了吗,咱们这城里面开了一家十分奢华的酒楼。”
“我听说了,听说里面进去的人非富即贵。”
“上次一场大火,将咱们这城里最气派的酒楼给烧的一干二净,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又开了一间啊。”
“这是自然,咱们这可是皇城脚下,开一间气派的酒楼,才配得上这身份。”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不是传闻之中那样。”
这些人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的朝着那酒楼的方向前去。
白霓裳听到这些人的评价,眸子里划开一抹笑意。
非常好,她的营销手段果然已经起到了效果。
白霓裳感觉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着,她的脸上笑意渐渐堆积,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