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龙看到陶嘉渠一脸凝重,不假思索跑向客厅,取出眼镜后杜玉龙又即刻返回。
陶嘉渠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的那几张照片被他在面前反复推拉。
接过杜玉龙手中的老花镜,陶嘉渠迫不及待把它架在鼻梁上。
戴着眼镜的陶嘉渠神色忽然严肃起来。这样的神色杜玉龙已经有些年头没看到了。
“如果我没记错,日本的东京博物馆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陶嘉渠仿佛在喃喃自语。
杜玉龙欲言又止,此情此景,他不敢贸然打扰了老会长。
“它叫什么来着?……虎兽……食人……食人虎兽尊?……对没错,就是食人虎兽尊!”
杜玉龙再也忍不住了:“……这个东西很值钱吧?”杜玉龙试探问道。
他本身就是一个俗人,在他的眼里,任何器物的尊贵都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而它的价值几乎也是他衡量的唯一标准。
“这岂是可以用钱来计算的?”陶嘉渠语气不屑。
杜玉龙立即显得一副茫然的样子,依他的经验,从来还没有一件器物是不能用钱来度算的,所以,陶嘉渠的回答对他来说,跟没有回答没什么区别,他心痒难抑,大脑飞转,忽然觉得有必要换种思路去寻求答案。
“这种老古董看样子不就是青铜器物吗?您家里不多的是?”
“没有可比性!没有可比性!”陶嘉渠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看杜玉龙依然不开窍,陶嘉渠又道:“这么说吧,这件器物是我们华夏五千年文化的精髓!它也是华夏文明的起源!更是我们华夏文明的最有力的见证!”
杜玉龙有点懂了,马上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您的意思它是无价之宝?”
“是!”陶嘉渠斩钉截铁道,“任何能被标注上价格的器物都是俗物!”
杜玉龙这下彻底明白了,讨好道:“陶老您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留学日本的时候,曾经去过东京博物馆,当时我所看到的和这件宝物如出一辙。”陶嘉渠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照片,忽然有所悟道:“不对,东京博物馆的食人虎兽尊和眼前的这件有区别!”
杜玉龙随口问道:“什么区别?”
陶嘉渠反复对比着几幅照片,“东京的那只食人虎兽尊和这一只的老虎坐姿是两个方向!”说到这儿,陶嘉渠更兴奋了,“这么说来,这原来是一对!”
“如果是这样,这一只岂不是价值连城?”杜玉龙发现自己又把它和钱联系在一起,即刻改口道:“这俩如不能合二为一,岂不就是缺憾?”
这时,餐厅里忽然传来陶若歌脆脆的声音:“爷爷,该用早餐了。”
陶嘉渠这才把照片合在一起,刚想递给杜玉龙,又缩手从里面抽出一张,放进了口袋,“这一张我先保留着,你如果有机会再给我洗一套,包括里面日本人的合影,我都需要!其它的你还给林医生。”陶嘉渠说到这儿蓦然想起了什么,叮嘱道:“你让林医生千万不要把这些照片流失出去,这里面或许大有名堂!”
杜玉龙不停点头,决然说道:“我明白了!”
吃完早餐,杜玉龙载着陶若歌向惠民诊所疾驰而去。
抵达惠民诊所后,杜玉龙和陶若歌双双下车,推门进了诊所。
诊所里只有曲青荷在,杜玉龙漫不经心问道:“林雪宜呢?”
“我不知道呀,我起床后就一直没看到她!”曲青荷无奈摊摊双手。
“是不是回家了?”杜玉龙询问陶若歌。
“不应该吧,如果她回家应该和我打声招呼的!她昨晚没提起过啊!”陶若歌说着抢先进了卧室,查看一番后出了房间说道:“她应该没回去,她的包还在,平时她出门都会带着她的包的!”
曲青荷也奇怪起来:“那她会去哪里呢?我从起床到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一直没见她的人影!”
听到这儿,陶若歌不知怎么忽然揪心起来,联想到雷远的被捕,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无助地看着杜玉龙,焦急说道:“杜大哥,雪宜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杜玉龙也着急起来,再次盯着曲青荷,“她出去就没和你打招呼?”
“没有呀!”
“再仔细想想!”
见曲青荷依旧摇头,杜玉龙沉思片刻,断然道:“你去过她家?我开车带你,咱们去一趟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