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告诉我,这是我多天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雷远一把抓住陶若歌的手,竟然激动得忘乎所以。
陶若歌很受用,反手勾住了雷远的手,雷远这才发觉自己的唐突,正要抽手,忽闻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显然是曲青荷提着茶杯来了。
雷远刚想就此松手,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另一件事,于是他不再犹豫,率先站了起来,手微微发力,把陶若歌牵引起来。
与此同时,雷远的左手绕到她的背后,贴着她的腰际,轻轻一带,陶若歌便乖乖地拥入他的怀中。
这样的境遇陶若歌连想都没敢想,心砰砰直跳,呼之欲出,整个人如同电击一般,使不出半分力气。
云遮雾绕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像是凝固了一般。
这个时候,大门被推开,紧接着曲青荷讶异地叫了一声,放下茶杯,匆匆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这一声轻叫,唯一的好处是让陶若歌相信了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陶若歌心花怒放,僵硬的身子倏然灵动了起来,不自觉地把双臂紧紧地环住雷远的腰。
就在这时,雷远在她的耳畔轻语道:“见到杜玉龙,一定私下转告他,这两天一定不要陪你爷爷参加日本人的活动,上海申报社有个日本人特别想见他!”话一道完,雷远赶紧垂下了双手,松开了陶若歌。
陶若歌天资聪慧,马上明白了雷远拥她入怀的原因,原来是想让她给杜玉龙传话,而这句话定然关系重大,是不可以让别人听到的,他之所以这样做,显然是时间紧迫,机会难求!
此外,雷远如此做法,是带有目的性的,绝非心甘情愿,明白了这一点,陶若歌内心尽管略有失落,但意犹未尽,她的眼珠转了转,马上有了主意。
“林大哥,你刚才说什么啦?我没听清!”陶若歌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
雷远狐疑打量她一眼,见她又要询问,忙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雷远再次贴在她耳边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陶若歌这下听得更明白了,但她并不想就此罢休,也如法炮制,在雷远的耳边问道:“既然日本人想见他,为何不让他参加日本人的活动?”
雷远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你只要把我的原话告诉他就行了,他自然会明白的!”
陶若歌使劲点了点头。雷远不放心,进一步吩咐道:“让你爷爷重新找个司机,别让他开车!还有,我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爷爷!”
陶若歌小鸡啄米般再次连连点头。
……
客厅里,森川一坐定,便开门见山道:“陶会长,我上次提起的那件事考虑得如何了?”
陶嘉渠早知森川的来意,装疯卖傻问:“将军所说何事?”
“栖霞山锰矿开采一事,我已给了你不少时日考虑,理应有结果了吧?”
“哦……这件事啊!”陶嘉渠皱着眉头思忖片刻,抬起头正色道:“我说过,我是个生意人,只要有利好,我何尝不感兴趣?只是……”陶嘉渠打住,眼睛扫了扫森川,又扫了扫古屋杏子。
森川忙问:“陶会长请讲!”
“你们所给的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吧……”陶嘉渠不慌不忙道。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啊!这还苛刻?”森川跳了起来,一副吃惊的样子。
“技术和人力都得我出,你们仅仅提供了采矿的机械和设备,就一口吃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您不觉得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此言大谬!”森川斩钉截铁回敬道,“陶会长别忘了,我们还提供了矿藏资源,怎么的这也是大头啊!”
陶嘉渠明白了,森川这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他的算盘里,已将栖霞山的锰矿资源当成是自家的了。
陶嘉渠有些愤怒,但自知讲不了道理,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但这个份额我陶某人还是接受不了!”
古屋也有些愤怒,没好气呛了一句:“陶会长不要得寸进尺,你狮子大开口也要问我们皇军同不同意,你也不想想,给你三十的股份已算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别不知好歹……”
这句话有些伤人,陶嘉渠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没等古屋说完,也不看她,冷冷对着森川说道:“那还是请森川将军另找高明吧,我陶某人年事已高,只想颐养天年!”说着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森川伸手拉了拉古屋的衣襟,强忍住内心的怒火,再问:“那陶会长的期望值是多少?”
陶嘉渠伸出四根手指,在森川的面前晃了晃,“四成!”
森川不甘心,“我们说到底只是需要你的技术,技术入股也能占有这么多?”
陶嘉渠慢慢立起身,徐徐说道:“如果森川将军做不了主,不妨向上请示请示?”说着,已是一副送客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