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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派出所，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赶紧把人带回去好好拾掇拾掇。”民警说话的时候用手掩了掩鼻子，明显被女孩身上的味儿给熏着了。

沈凉川抓狂，“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她。”

“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我见多了。”民警困得哈欠连连，“行了，别在这儿闹，把人带走。”

沈凉川：……

又跟民警周旋了半小时，沈凉川终于还是灰头土脸地走出派出所，转头看了一眼被几只苍蝇围着的女孩，他深吸一口气，闻到她身上酸臭的味儿，他胃里一阵翻涌，一时没憋住“呕”地一声，差点连晚饭都吐出来。

女孩怯懦地退了两步，挥手赶走围着她的苍蝇，揉着饿扁的肚子，蚊子哼哼似的说：“我饿。”

“关我屁事！”

沈凉川大步走到路边，他不打算管这个麻烦。

女孩悄悄跟着他走到车旁，抢在他前头拉开后座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他咬着牙，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下来。

女孩摇头。

“滚下来，别跟着我。”

女孩抓住旁边的扶手，委屈巴巴泪眼汪汪。

“你别跟我装可怜，我告诉你，这招对我没用。”

“我不走。”

“你是不是有病？我不认识你，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救了我。”

沈凉川崩溃、抓狂、歇斯底里。

他没有救她，他是非常纯粹的看那头巨兽不顺眼，巨兽如果不挑衅他，他根本不会出手。

定了定神，他极力忍住快要暴走的脾气，对女孩说：“你下来”。

女孩一脸平静，“我没有地方去。”

“你没地方去关我屁事？”

女孩低下头，眼泪默默地流。

她身上又脏又臭，沈凉川十分嫌弃，根本不想再碰她一下。

“咕噜噜噜……”女孩的肚子发出古怪的叫声。

沈凉川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摆脱女孩的办法，“你很饿？”

“嗯。”

“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女孩用脏脏的小手抹了抹眼泪，小黑脸抹得更花了。

她乖乖下车，跟着沈凉川走了很长一段路。

男人有着很高的个子，穿着一身黑，身材颀长，大长腿走路很快，脚步带风。

他有着精致的脸庞，眉深目阔，她觉得他很好看。

——

沈凉川带女孩进入一家面馆，给女孩要了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女孩连筷子都不会用，直接下手抓，面太烫，烫得女孩缩了缩手。

看着女孩用脏兮兮的小黑手小心翼翼地抓面吃，沈凉川又是一阵反胃，他转移视线不想看她，瞥见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标示，他冷冷地对女孩说：“你慢慢吃，我到外面抽支烟。”

女孩马上抬起头，用委屈的眼神看他，“别丢下我。”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取了根烟衔在嘴里，刚掏出打火机，面馆的服务生便提醒他说：“先生，这里禁烟。”

他皮笑肉不笑，“你瞧，这里不让抽烟，我很快就回来，你慢慢吃，我保证不丢下你。”

女孩信了他的话，非常乖巧地点头，继续用手抓着碗里的面条吃。

沈凉川走出面馆点上烟，透过落地窗瞄一眼面馆墙上的电子钟，已是夜里十一点多。

面馆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把女孩丢在这，起码能保证她今晚有个地方过夜，不至于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