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李玉珊搓了搓冻的有些红的手,朝着余欢告别:“这天气真的要命,我先回寝室了。”
余欢颔首,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之后也离开了。
陈伯站在学校门口的警卫室,手里是一把黑色的伞。
他看见余欢,连忙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余欢将手里小小的折叠伞收了起来,任由陈伯替自己撑好雨伞。
天气不知怎的,一下子就冷了这么多。陈伯说话的时候,嘴里有白气:“先生怕您着凉久等,半个小时前就过来了。”
余欢闻言,看向了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车窗是遮光的,从外面,看不清端倪。
余欢看了一眼,就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两个人走到了车子旁边,陈伯替余欢打开了车门。
车内,赵北砚正在熟睡。
他的面容在车内低弱的灯光下,带着一点疲惫,就好像睡得不安稳一般。
余欢放轻了动作,坐在他的身侧。
赵北砚大约是陷入了某种梦魇,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喃喃地说:“欢欢,对不起。”
余欢的眼睫颤了颤,手不由自主地蜷成拳。
这样情真意切的道歉,余欢不明白,是因为什么。
车子发动,滑进雪夜。
余欢在安静的氛围之中,也生出了几分睡意。
她撑着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看着今天在教室拍的两张雪景。
她看了许久,将照片发给了朱七七。
余欢知道,她也许不会收到回信。
自从很久以前那一通戛然而止的电话以后,余欢一直在等朱七七的回复,可是时至今日,她依旧没有等到。甚至,她已经打不通她的电话了。
她们和上一辈子一样,还是走散了。
就好像这场雪,散各个角落,沉寂无声的道别……
高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分外快促。
这中间如果说有什么波澜,便是秦洛川试图强行绑自己回海城。
对此,余欢倒没有多动怒,他早就已经知道秦洛川是个什么货色,因此对他能做出这种事,丝毫都不觉诧异。
只是他太不谨慎了,几乎是当场就被赵家的人抓获。
余欢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赵北砚难得震怒,想必下场也不会很好。
而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下场。
余欢的心思都在学习上,她用了一年的时间,从班里的吊车尾考到了年级第一。
冬夏折返,不过一个轮回而已。
余欢的18岁末,坐在赵北砚身侧,手里是一张录取通知书。
她上了锦大,是国内一流的大学,最好的政法专业。和她一起去锦大的,还有李玉珊和魏昀。他们三个人,算是给锦城一中争了一次荣光。
赵北砚依旧是那副温和平静的模样,他看着余欢,用波澜不兴的语气说:“欢欢,恭喜你考上锦大,我知道的,只要你想要做的事,你总是能做的很好。”
这一年,余欢和赵北砚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