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被他哄的稍微情绪转好,她的眼睫颤了颤,说:“傅瑾珩,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追究吗?”
“因为我的余欢很善良。”他的语调平静。
余欢摇了摇头,道:“不是的,我是有私心的。”
“什么私心?”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如果换作平时,余欢大概会反抗。可是刚刚那一幕,牵动了童年的阴霾,她其实很需要一些安慰。
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说得多对。
“因为圆圆,我不想让她像我一样,从小没有爸爸妈妈,被人欺负。”余欢说到这里,低下了头。
傅瑾珩只能看见她头顶小小的发旋,和它的主人一样,看起来倔强又脆弱。
他看得心软,声音难得温柔:“在我的身边,谁敢欺负你?”
余欢抬头,眼底水光未褪,迎视他的面容。
翦水秋瞳,明眸如漾。
傅瑾珩在她的额间,落下了一吻。
他挑了挑唇角,低声道:“我给欢欢一个家,好不好?”
余欢觉得,她心口最柔软的地方,被撞开。
她开口,声音沙哑:“你现在和我说这个,乘人之危。”
傅瑾珩笑了笑,说:“所以,你愿意吗?”
“不愿意,”余欢忽略心头的悸动,收回了视线:“我还没想过结婚。”
“那真可惜,”他的语调中,一丝丝喟叹:“我连彩礼都准备好了。”
余欢的指尖抠着掌心,低低地问:“什么彩礼?”
“千里红妆,万人空巷。”
余欢心里不受控地雀跃,可是还在嘴硬:“奢靡浪费。”
傅瑾珩将她的手拢在手心里,语调认真:“给你的,怎么样都不算奢靡,怎么样我都嫌不够好。我的欢欢,值得这个世上最好的一切。”
他的语气认真,不觉玩笑,那双深幽的眸看着自己,余欢便不由自主地一点点沉溺。
两辈子了,她还是这么喜欢他……
海城中心的五星酒店顶楼,是独占一层的总统套房。
此时,有一个矮胖的男人跪在地上,因为太恐惧而两股战战。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眼前的人,却又在下一刻,恐惧地将身体伏得更低。
许久,有黄色的液体从他的双腿间洇开,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
他愈发惶恐,整个人趴在地上,用手撑着地,一点点爬到眼前面目寡淡的男人面前。
是赵北砚。
赵北砚冷眼看着男人靠近,却在他将要触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弯下腰看向他。
他修长的手拿着精致细巧的刺刀,刀尖对准男人的眼睛,画面黑暗到了极致。
“赵家是谁做主?”赵北砚的语调很平静,一丝丝的冷,足够压迫。
那个原本就诚惶诚恐的男人,在看见刺刀的这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可是听见了赵北砚的问话,他强迫自己发声,说:“赵家是先生您做主。”
“你既然知道,又怎么敢和赵异舟沆瀣一气?”赵北砚的语气阴森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