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子的时候,他们最终还是没有结婚。这中太多的错过,难以说清。
余欢其实,曾经真的很期待这场婚礼。
而现在,傅瑾珩当着她的面,这样慎重地提及。不同于那一次在渡荆镇的时候,是劫后重逢后的请求,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冷静。这一次,他们坐在安静的房间里,已经摒弃了心结,对面而坐,他对自己求婚,那样冷静。
余欢的心,跳得有些快。
她不说话,傅瑾珩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余欢觉得话梗在喉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她不想嫁给傅瑾珩吗?并不是。
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刚刚愈合,她其实还没有做好嫁给他的准备。
可是他问得这样认真,余欢不知道拒绝的话应该要怎么说出口。
这个人,是傅瑾珩啊。
他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余欢不想让他有一丝丝失落。
而此时,傅瑾珩突然松开了她。
他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沙哑:“没关系,我等你。”
余欢的眼睛有些酸涩。
“今天晚上有一个晚会,你会过来吗?”傅瑾珩看着她,问得很有分寸。
他从前并不是这种会和她商榷的个性,这样的性情大变,余欢不可能不动容。
她原本对这些场合对不算喜欢,大概率会拒绝。
可是在傅瑾珩的注视下,她到底是点了点头,道:“好,我会过去。”
“好,”傅瑾珩笑了笑,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工作吧。我等等也要去傅氏,晚上见。”
余欢答应下来,随意用了一些早饭以后,因为时间不早的缘故,是司机送她去的检察院。
一直到她离开,傅瑾珩的神色都很平静。他眉眼清淡地倚着门框站着,晨光散落在他精致的眉眼上,落拓如画。
可是,等到余欢离开了,傅瑾珩脸上所有的从容伪饰一瞬间剥离,只剩下冷淡。
他的眉眼沉沉,手指微微颤抖,血色半褪的脸,颜色有些惨白。
赵北砚的存在就是梗在他喉间的一根针,让他一天比一天不安。
可是余欢和赵北砚之间的牵绊,却已经这么深了。
除了婚姻,没有什么能让他安心下来。
今天晚上的一切,不能有一点点失败,只能成功。
傅瑾珩这般想着,缓缓闭上了眼,他周身的气场冷淡,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管家走了过来,道:“先生,这里风大,您要不要进去。”
傅瑾珩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之后一言不发地往里面走去......
余欢不知道自己今天会这么倒霉,她临时被叫去追一个逃犯,等到把逃犯追回来了,她也已经一身狼狈。
魏昀给了她一张纸巾,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余欢一声不吭地接过了纸巾,在洗漱台打湿,随意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污垢,之后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道:“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多了,刚刚脸上好脏,我连话都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