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语气妥协:“九爷......刚刚在那个房间里的事,是我的错。”
傅瑾珩抽烟的动作顿了顿,他眯着眸,将香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眸色很清淡:“你的错?你有什么错?”
余欢怔然。
她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是她不想牵连了顾家,这番道歉不过就是想要息事宁人而已。
傅瑾珩见她沉默,语调益发冷沉:“余欢,你没有做错什么,今天晚上的事,是我的错。”
余欢只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她的瞳孔震动,里面分明是难以置信的情绪。
“所以余欢,你为什么要道歉?”在余欢震惊之际,他的指尖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余欢被迫顺着他指尖的力度仰起头,撞进他沉彻幽深的视线里。
她听见他的话,字字句句很轻慢:“第二场雪的时候,我娶你回家,好不好?”
余欢终于回过神,用力挥开他的手。
她的下巴有他指尖留下的红痕,让人平生肆虐欲。
傅瑾珩的眸色更加晦暗了一些。
余欢装作不曾发现,少有的语气决绝:“九爷,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我不可能答应你。”
傅瑾珩没有说什么。
余欢将身上的毛毯扯了下来,递给傅瑾珩:“这东西还给你。”
傅瑾珩没有接,毯子落在地上,很快就被纷纷扬扬的雪沾染。
余欢愣了愣,表情一瞬怔忪。之后,她咬了咬牙,径直离开了。
这是傅瑾珩和余欢在海城的初遇,不怎么美好,甚至有些难堪。
余欢恨不能从未见过他。
后来的时间里,傅瑾珩倒是真的没有出现过,余欢只以为那天的一切不过就是他的一时兴起,时间一长,她也就忘了。
很久以后,余欢才明白,原来温水煮青蛙,才是最致命的。
傅瑾珩在她彻底放松警惕以后,终于乘虚而入,堂而皇之地用不入流的手段将她带到了身边。
那是海城的特大暴风雪以后,顾耀邦重伤入院,顾家一时间群龙无首。
余欢坐在医院的过道里,身边是顾思年。
顾思年一直被养在深闺里,邹蔓薇和顾耀邦都说她身体不好,因此很多时候,余欢都很关心她的这个姐姐。
余欢看着顾思年愁容满面的样子,低声道:“姐姐你放心,爸不会有事的。”
顾思年闻言,眸色疲惫地看了她一眼:“余欢,我也希望爸可以没事,爸如果垮了,顾家也就完了。”
她话里掺着绝望和心如死灰,余欢听着,觉得有些难受。
余欢拍了拍顾思年的背脊,安慰般:“你放心,爸一定会没事的。”
顾思年沉默不语地看着手术室的灯,没有回答余欢。
余欢有些不安,她起身去了一旁的空地,站在窗口处,给秦洛川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秦洛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柔声道:“怎么了,余欢?”
“洛川......”余欢看着不远处的行道树,冬日的缘故,树枝桠杈上都是积雪,银装素裹,她收回了视线,涩然地说:“爸今天出了意外,已经入院了?”
秦洛川一听见这个消息,显而易见的紧张了。他急切地问:“顾叔叔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医生说了,情况不太乐观,这次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转。”余欢的眉眼也染上了忧愁。
秦洛川沉默了一下,之后问余欢要了医院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