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光昏暗,一切的记忆被繁复的情绪遮盖,不太真切。
傅瑾珩朝她微笑,低下头的一瞬间,表情温柔到让她脑海空白。
可是这样的温柔,并不是长久的。
他握着她的腰进,一丝丝的暴力。
余欢蹙着眉,面容在灯光下,柔软无害。她甚至,没有说一句话。
可是他到底还是心软了,眸光闪烁,指尖的力度放轻。
余欢不记得究竟是多少次,两辈子了,傅瑾珩在这方面,还是没有太多体贴。
天光微亮的时候,他从她身后抱住她,声音沙哑靡丽,极其动听:“余欢,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对不对?”
余欢沉默以对,还是缓慢地、轻轻地点头。
傅瑾珩的眸光,一点点柔和下去。
他俯身,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脖颈。
有血珠渗出来。
他动作小心地舔舐,之后,他轻声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余欢......”
......
余欢在极度的困倦中昏迷,她在彻底入睡之前,脑海中都是傅瑾珩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种幽暗、执迷的眼神,一点点勾起了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和傅瑾珩有关的往事。
那是上辈子的余欢,彼时她二十四岁。
余欢记得,这一年,是傅瑾珩对她开始冷淡的开端。
他开始整夜整夜的不回来,哪怕回来了,情绪也总是阴沉又漠然。
余欢曾在无意中,看见傅瑾珩情绪失控的模样。
那一天,是圣诞节的前夜。
余欢应顾耀邦的要求,回到顾家聚餐。
后来席间,顾耀邦和邹蔓薇发生口角,余欢提前回到了傅公馆。
那一天,余欢看见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傅瑾珩。
他坐在大厅,周边是跪了一地的佣人管家。
而他的脚边,有一个碎掉的陶制工艺彩鹿。
余欢记得这个彩鹿,这是去年的夏天,她亲手做的。样子不算好看,她原本想扔掉,可是傅瑾珩说这小鹿实在是难看,被人捡到了太丢人,于是他将它带回了傅公馆。
后来,这个小鹿被余欢随意放在了大厅的装饰柜里。在一众精美且价值不菲的陈设中,它格格不入地占据了一席之地。
而如今,小鹿已经碎了,而且碎了一地。
大厅的气氛实在是很沉闷,余欢觉得心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张了张嘴,努力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管家战战兢兢地开口:“九爷......东西确实不是人为碰掉的,是它自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