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个性。”傅瑾珩的语气淡淡的。
余欢感觉着毛巾擦过身体,带走潮湿的水汽的触感,正兀自舒适着,听见傅瑾珩的话,微微一愣。
之后,她笑着伸出手,将他轻轻抱住:“因为是你,所以我乐意。”
“余欢,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他的眸色温柔,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勾缠住一缕,姿态缱绻:“你应该站在我的身后,让我保护你。”
“谁说只能你保护我的?我也可以保护你啊。”余欢说着,在傅瑾珩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车外的广阔天空,雨点一点点停息。
而医院的门口,傅盛尧远远地看着相拥的两个人。
直到,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架轮椅。
是赵北砚。
立夏的时节,他的腿上还是放着薄薄的毯子,银制的细框眼镜后面,狭长幽深的眼,微微的笑意:“傅盛尧,我想和你谈谈。”
两个人在十分钟后,到了附近的咖啡馆。
傅盛尧看着对面笑容随和的男人,只觉得坐立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又产生和上次一样的感觉,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以看穿他的一切。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傅盛尧问得平静,但是没有压制住眼中的一丝急切。
“上一次在傅公馆和你见面,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原本想要和你好好谈谈的。”
赵北砚将手中的咖啡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但是很遗憾,我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也没有和你说出我的想法。”
“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还特意来找我一趟?”傅盛尧心生烦躁:“赵先生,我的父亲如今还躺在医院里,我真的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打哑谜。你有什么话,有什么想要说过要和我说的,直说就好。”
“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赵北砚的笑容加深:“按照我对傅家的了解,傅及暄会把傅氏集团全权交给傅瑾珩,如果他离世了,你们母子三人在傅家的处境,只会一天比一天艰难。”
他说到这里,微微咳嗽了一声。
傅盛尧皱了皱眉:“你身体不好?”
“确实不大好。”赵北砚说得平静,就好像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傅盛尧微微正色,道:“身体不好的话,似乎不怎么适合管理企业。”
“你说得不错。”赵北砚笑了笑:“不过这是我的私事,就不放在这里说了。”
傅盛尧点头:“好,那刚才的话,你继续往下说。”
“我刚刚说到,傅及暄过世以后,傅氏集团的一切必将彻底易主,你们处境会更加艰难。”赵北砚笑了笑,语气笃定:“这样的死局,其实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傅盛尧被勾起了兴趣,他随意地笑了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方法?”
赵北砚的手指划过杯沿,语气平静:“夺权。”
傅盛尧冷笑:“之后鹬蚌相争,赵先生渔翁得利?”
“你误会了,我对傅家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赵北砚说得颇为真切:“我感兴趣的,只有余欢一个人。”
傅盛光的笑容,一瞬阴戾。
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事实上,赵北砚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说破,只是道:“我有办法替你在傅家站稳脚跟,代价就是,你要帮我得到余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