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工作,我替余欢辞了。”傅瑾珩再度开口,却是这样一枚重磅炸弹。
肖正捷的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九爷,出勤出意外都是正常的事,九你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擅自替余欢做决定!”
“这么一点小事?”傅瑾珩的眸光凌厉:“余欢现在下落不明,放在你们的眼中,就成了不过这么一点小事?”
肖正捷知道自己的言辞不妥,可是傅瑾珩的情绪就像是一个按耐到了极点的阀值,一点点的外力,也许就会崩盘。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对方既然把余欢带走了,而不是直接对我们做什么,就说明他并不想要置余欢于死地,至少现在,她是安全的。”
“这些话我不想听,我也不愿去听。”傅瑾珩的指尖重重扣着桌面,发出了令人心悸的沉闷声响。
他对肖正捷说话,语气不能更不客气:“余欢今天必须办理辞职,这一件事,傅家会处理,我不许任何人,再去干涉余欢的事。”
“九爷,请你冷静一些。”肖正捷看着傅瑾珩血丝蔓延的双眸,只觉得那里面的戾气太重,伤人伤己:“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等余欢回来以后,问问她自己的意愿。而不是你在这里,擅自替她做决定。”
回应肖正捷的,是迎面而来的烟灰缸。
那烟灰缸被傅瑾珩掷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肖正捷的额角上。
血一瞬间就淌出来了,有人上前递给肖正捷纸巾,他接过,脸色低沉。
而傅瑾珩在这般沉闷的气氛中,一字一句地说:“肖正捷,是你和周锐违背承诺在先。我提醒过你们了,张春年的事情并不简单,不要让余欢淌这趟浑水。该做的配合,我也都做了,可是你们还是让余欢以身试险,既然这样,我只能以她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余欢必须辞职,我是她的丈夫,这个决定,我做定了。”
他说完,没有再理会一众人的反应,起身离开:“我会让我的秘书来办理相关的事宜,肖正捷,你最好保佑余欢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的身边。”
“九爷,”终于有人没有忍住,小声打抱不平:“这件事也不是肖科长希望发生的,您......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你别这么......不讲道理。”
傅瑾珩的脚步顿住,之后,他字字低柔地说:“我这个人,就是不讲道理。”
对方生生噎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傅瑾珩面色无波地离开了检察院,没有人察觉,他的西装衣袖下,指甲嵌进了肉里,血色洇湿了袖口。
他从检察院出来,外面的阳光正盛,不过就是正午的光景。
可是傅瑾珩的心口冰冷,感受不到半丝的温暖。
丁尧远远地看见傅瑾珩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道:“九爷......您没事吧?”
傅瑾珩的脸色实在太骇人,一点血色都没有,偏偏一双眼睛眸光猩红,叫人看一眼都觉得骇然。
“傅家所有人,停下手上的工作,直到找回余欢为止。”他说完这句话,没有再理会丁尧,直接往一旁的车内走去。
余欢这一次的失踪太过诡谲了,哪怕是傅瑾珩,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头绪。
可是他不能失控,他必须要冷静。
他一遍遍这么多自己说,然而那股子失去的痛楚感在四肢百骸中蔓延,存心要剥落他最后一丝丝理智......
余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身下的床榻软和,触手的被单质量上佳。
余欢试着从床上起来,她的脑子有些混乱,一时之间,她其实还不能分辨,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