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什么?不过是看了一眼而已。
没有人比他更恨傅瑾珩了,他的这个九哥,上下两辈子,都抢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赵北砚的眼底,有冷光泛起。他真的很好奇,这辈子的傅盛尧知道了那些被他扭曲的讯息,究竟会做些什么。
他只想激出他心中的恶兽,至于其他的事情,傅瑾珩知道该怎么做。
赵北砚想到这里,眉心重重一沉。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已经真的替傅瑾珩在筹谋打算了吗......
而门外,已经有医生走了进来。
是赵北砚的私人医生,这一次陪着他一起住在了这个保密性很高的私人医院里。
医生名字叫王帆,从医多年,经验丰富。
“赵先生......”王帆看着他,脸色有些为难。
赵北砚倒还算是平静,他看着医生欲言又止的样子,平静开口:“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赵先生,我刚刚拿到了最近的体检报告,你的身体恶化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王帆说到这里,顿了顿,脸色更加为难:“我有一个最坏的打算,不知道您要不要听......”
赵北砚的面色平静,就好像王帆口中那个病入膏肓的人不是他一般:“你说。”
“您的身体,如果保守估计的话,最多还可以撑一年。”王帆说完,脸上的表情惨淡:“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您的身体恶化的情况,实在快得诡异。”
赵北砚的心中,却很平静。
他原本就是莫名其妙地捡回了一条命,如今这样的情况,也没有让他感觉到太多的失落。毕竟在上辈子他用毒药鸩杀了余欢的那一刻,就打算一命偿一命,他那时,就是抱着将死的心的。
因此,他点点头,甚至还好脾气地笑笑:“好,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去忙吧。”
王帆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在离开的时候,关切地看了赵北砚很多眼。
而赵北砚不知怎的,却依然觉得平静许多。就连今天和傅瑾珩产生的那些龃龉,都平静了。
半晌,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是一张暗色纹路烫金的名片,上面是段嘉宴的电话号码。
他唇角的笑意轻蔑,拿过一旁的打火机,将名片焚烧殆尽。
最后一点名片的边角变成飞灰,散落在地上。
赵北砚眯着眼,眸色低冷:他再怎么想要得到余欢,也不会推她入险境。
窗外,雪更大了。
.........
苏眠病情加重的那一天,是大年初二,段嘉宴抱着昏迷不醒,大口大口往外吐血的女人,疯了一样的往小岛的渡口跑。
他的身后,是一群医生打扮的人。
小岛的医疗设施全部有限,如果想要得到最好的治疗,必须回到宁城,他们的根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