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宴,你还是人吗?”楼上,蛮婆的语气激动:“余欢她怀着身孕,你让她做这种事情,孩子怎么办?”
“孩子?是孩子重要,还是小眠的性命重要?”段嘉宴的眸色,一点点沾染了血腥气:“小眠现在还命悬一线,她作为小眠的女儿,救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小姐不会同意的!”蛮婆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段嘉宴,你不要发疯,你要是对余欢做了什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个世上不肯放过的人,难道还少吗?就算多一个顾余欢,我又怕什么?”段嘉宴神情透着疯狂,一字一顿:“我只要小眠好好活着,至于其他的,我一点都不在意。”
蛮婆缓缓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段嘉宴,如果段老先生在世,一定会好好替小姐教训你!”
“可惜了,”段嘉宴的笑意残忍又冰冷:“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骨灰都凉透了。”
“疯子。”蛮婆喃喃道。
从始至终,余欢都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没有加入两个人的交谈。
此时,她终于开口,语气很平静:“这个手术,危险大吗?”
......
傅瑾珩在余欢离开后四十分钟,接到了丁尧的电话。
对方在电话里面,语气焦急:“先生......夫人的定位已经远离海城了。”
彼时傅瑾珩在开会,他当着众人的面,动作急促地站了起来:“她去哪里了?”
丁尧咽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地说:“现在......人不见了。”
傅瑾珩眉眼之间的戾气,一点点浓郁起来。
......
“手术哪有不危险的?”段嘉宴笑着,动作优雅地缓缓踱步:“余欢,但那是你的母亲,你难道不想救吗?”
余欢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思,实在是有些刁钻。
明明每一句话,都那么不客气,可是偏偏叫人无从反驳。
如果那个命在旦夕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她怎么能视而不见。
余欢沉默了没有多久,再度开口的时候,余欢很平静:“我......”
“愿意”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是刚才副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他的眉目凝重,也没有顾忌余欢,直接道:“夫人在医院里面自残,您还是…...先过去看一眼吧?”
“自残?”段嘉宴语气冰冷地重复了这几个字,之后,他沉声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残?”
一旁,余欢也已经看了过去,不得不承认,哪怕还没有相见,可是听见这样的消息,她的心还是揪了起来。
“听医院里面的医生说,夫人昨天晚上没有吃药,今天神智就有些不清楚了,”男人顿了顿,道:“夫人她一直嚷找,说要见你。”
段嘉宴看了一眼一旁的余欢,之后,他皱了皱眉,道:“那就把她一起带过去。”
“这......”男人语气犹豫:“如果傅家九爷查到了,这件事会变得非常棘手。”
“他查到又怎么样,顾余欢说破了天,也是我段家的人。要怎么处置,轮得到他过问?”段嘉宴言及此,冷笑了一声:“方擎,你最近越来越畏手畏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