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人,还是苏眠和霍遇臣的女儿,他心中的恶意,简直忍不住就要生根发芽。
“一定要吗?”傅瑾珩在许久以后开口,声音平静到听不出一丝丝端倪。
余欢抿着唇,抱住他,之后,她小声地说:“一定要。”
这边,两个人陷入了僵持。
方擎拿着电话走向段嘉宴,面色凝重。
“先生......”方擎一脸的欲言又止。
段嘉宴睨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怎么了?”
方擎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夫人......夫人她......”
段嘉宴的脸色,一点点沾染上了戾气:“说。”
“夫人知道您去了海城以后,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方擎字斟句酌。
段嘉宴皱眉:“跑出去?那么多人,拦不住她一个柔弱的女子?”
“夫人她......从您的书房里拿了一把枪,大家都怕她伤着自己,不敢拦。”方擎的话,成功让段嘉宴的脸色阴沉下去。
而余欢的心,也在一瞬间揪紧。
她很想问问方擎,她为什么要逃跑?这个叫段嘉宴的男人,这些年究竟对自己的母亲做了什么?
可是她不能问,那些事情,不会有人愿意告诉她。
段嘉宴对她的厌恶,她看得明白。
“我养你们这群人,究竟有什么用?”是段嘉宴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绷到了极点。
他说完,没有再管余欢,直接往外走去。
余欢下意识上前两步:“我要和你一起走。”
段嘉宴的脚步顿住,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顾余欢,我原本想要让你为你的母亲治病的,但是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那就是你替她治病,死的人可能就是你了。你应该庆幸,我现在转变心意,没有让你去死的打算。”
一旁,傅瑾珩在听见这段话后,脸色沉得滴水。
他揽着余欢的肩膀,难得一见的严肃:“余欢,够了,我不许你去。”
余欢站在原地,因为犹豫,脸上流露出烈火烹煎的焦灼。
“为什么?”她看着段嘉宴,因为急切,她的语调很快速:“你来找我,不就是因为病情不能控制了吗?我想见见她,如果可以,我愿意救她。”
“你闭嘴!”是傅瑾珩的声音,冰冷而出离愤怒:“我让丁尧送你回去,余欢,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够挑战我的底线了。”
段嘉宴早就料到了傅瑾珩会是这个反应,他冷笑了一声,离开的时候,步伐迅速。
只是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他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
苏眠,你才是这个世上最残忍的人。
......
余欢回到望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傅瑾珩从书房里。端了一碗汤递给她,语调平静:“你今天在山里站了那么久,里面湿气重,喝点汤缓缓。”
余欢抬起头看向他,一字一顿:“你明明知道,段嘉宴最后那句话,可能是假的。是我母亲激怒了他,他想要惩罚她,所以才不让我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