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们也许不会走散。
段嘉宴骨子里骄傲自矜,他是下了很久的决心,才走出今天这一步,才有勇气来到北河大学,走到苏眠面前。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会看见这样的一幕,少女靠在男人的怀中,在空荡无人的操场,肆无忌惮地亲吻。
他记得这个男人,这个样貌出众,拐跑了他的阿眠的男人,就是霍遇臣。
段嘉宴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新生入学,苏眠扑进霍遇臣的怀中,眉眼之间都是舒展的笑意。
他终于愤怒到情绪失控,声音阴冷地开口:“苏眠!”
苏眠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看向他,她的眸色还迷茫,唇瓣潋滟鲜红,像是娇嫩的玫瑰花。只是她开口的时候,语气带着一丝丝陌生疏离:“段嘉宴?”
她喊他段嘉宴,连名带姓,多陌生。
段嘉宴咬紧牙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而霍遇臣眯了眯眸,将苏眠揽到了身后,姿态足够防备。
段嘉宴的眼眶充血,他终于愤怒地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霍遇臣的衣领。
苏眠细细地惊叫了一声,像受惊的鸟儿,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霍遇臣冷淡地看着他,说出了一个让段嘉宴崩溃的事实。
他说:“我和苏眠在一起了。”
段嘉宴低吼了一声,却在下一刻,一言不发地松开了霍遇臣的衣领。
他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苏眠,面色猩红。
苏眠那时不知道,他们三个人,在这一刻,终于被命运推上了悲哀的方向……
苏眠从回忆中抽身,看向霍遇臣。
她抬起手,动作缓慢地比划:“遇臣,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是我拖累了你。”
只是她的手刚刚垂下,霍遇臣就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他抱得这么紧,苏眠错觉自己似乎是要被勒得不能呼吸了。
可是她没有反抗,姿态柔顺到了极点。
霍遇臣看着她,脑海中都是医生对自己的叮嘱,他说:“令夫人这是应激性失语,如果好好调理,找到她的心病,说不定她很快就能重新开口说话。”
这乍然听起来,似乎能叫人心生希望。可是谁能告诉他,苏眠的心病要怎么治?
他不在锦城的那几年,苏眠遭受的一切,他要怎么才能让她淡忘?
霍遇臣真的不知道。
苏眠大约也感知了他的沉默,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出于扯开话题的心态,她问他:“你今天去哪里了?”
霍遇臣将她的手拢在掌心:“见了你的堂妹,苏茉。”
苏眠眨了眨眼,眼底有疑惑。
霍遇臣叹息:“不要想这些,眠眠,我明天带你出去,好不好?”
苏眠的眼睛,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她一个人不敢出门,霍遇臣平日里一个人管理一个集团,其实也很忙碌。这种可以陪她出去的日子,其实是不多的。
苏眠小心翼翼又雀跃地点头。
霍遇臣看着她的样子,那股心疼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