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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候，童君培给人的感觉都是斯文而阳光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人人都有假面。

所以，在看穿楚幽蓝的真实内心之后，他真的再也忍不住了，不仅直接骂人，还忍不住动粗，想要让她马上恢复清醒，别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一个巴掌大的玩偶熊，即便打中了脑袋，也不会有多疼。

何况，他还特地控制了手上的力道，不会真的弄疼她。

“你知道就行了，干嘛非得说、说出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什么都有，大家都围着你转吗？我们普通人最后的自尊……也就是咬牙硬撑了……”

楚幽蓝越哭越凶，她不停抽噎着，向童君培大声喊道。

喊完，她顺手抓起那个玩偶熊，又朝他丢了回来。

童君培一把握住，丢在旁边。

“说来说去，你不会真的爱上厉谨言了吧？”

想到某种可能，他的神色一凛。

楚幽蓝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用双手环抱着膝盖，一下下地抽泣，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童君培急了，几步上前，两手一提，将楚幽蓝从地板上拽了起来，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人家马上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不是真的要让厉谨言把你扫地出门，你才会死心？你们在一起也没多久，你别告诉我，你爱他！”

他手上不停地使劲儿，好像要将她从虚幻不实的世界里抽离出来一样。

见她不说话，童君培用力地晃着楚幽蓝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大吼：“你还有没有出息了！与其可怜兮兮地被人抛弃，不如干脆不给对方这个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好像格外激动似的。而且，这些话也并不完全像是对她说的，倒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楚幽蓝吃痛，被童君培摇得一阵头晕。

她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的大手，向后退了两步，趔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对，我爱他，很丢脸，也很可悲，你想说的不就是这些吗？我已经承认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达到和他门当户对的标准，是不是因为他不爱我，所以我的感情就让人觉得廉价？如果是的话，那就尽情嘲笑吧。”

两只手狠狠地擦拭着眼眶，楚幽蓝用力地咧开了嘴，保持倔强的笑容。

可惜，任凭她怎么擦，那些眼泪都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哗哗哗地流个不停。

“我了解过你，你在感情方面的经历太少，之前那个宋什么根本不算。你才认识厉谨言多久，你只是觉得自己爱上他了，其实只是因为你压根也没接触过什么其他的异性……”

童君培皱了皱眉头，想到自己之前看过童淑清和她两个儿女的资料。

他很确定，楚幽蓝的世界很简单，她在读书期间一直品学兼优，考上大学之后，又不停地打工赚钱，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谈恋爱。

她没有立即说话，过了好半天，楚幽蓝才声音沙哑地开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我虽然不怎么懂爱情，可也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