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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话，厉慎行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聂美芸能够成功地嫁进厉家，当然也不会仅仅凭着美色，她还是很有心计的。

只不过，女人往往更容易受情绪影响。

一旦被愤怒所支配，她的智商就会在短时间内下降成负数。

但只要一回归到清醒的状态，就意味着满血复活。

“小崽子，连你妈都敢耍，不想活了是不是？”

聂美芸也不是傻子，她很快反应过来，对厉慎行骂道。

“怎么可能呢，我这不是在帮你出谋划策嘛。”

他嬉皮笑脸地说道，还试图伸直双手，做投降状。

厉慎行刚一动，聂美芸立即被吓到，连声喊道：“我的妈呀，小祖宗，求求你行行好，千万别乱动！这条胳膊还没好，小心骨头长歪了！”

她担心得连脸色都白了。

“不至于，我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就那么脆弱啊。妈，你太大惊小怪了！”

厉慎行不信邪地撇撇嘴。

偏偏，聂美芸还是不太放心，检查了一番，这才没有再念叨。

看着面前这一幕，厉谨言的心头不禁有些酸涩。

从他记事开始，父母就很忙，尤其是厉一豪。聂美芸虽然不需要每天上班，但她却喜欢热闹，不是和朋友逛街打牌，就是去参加各种派对聚会。偶尔她留在家里，也是全身心都放在厉慎行的身上，把厉谨言交给保姆去带。

他想了很久，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是自己不够听话懂事，还是自己不够可爱聪明？厉谨言不知道。

他只能拼命努力，在父亲那里获得赞许。

但即便他做得再好，也远远不如厉慎行在父母面前随便撒撒娇，发发小脾气，所得到的关注更多。

或许，他天生就和他们没有太多的缘分，却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家人。

“好了，妈，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厉慎行成功地安抚了聂美芸，他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挂钟，这一折腾都将近半夜了，时间过得好像特别快。

她也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连忙和厉慎行一起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厉慎行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嚷着要睡觉。

反倒是厉谨言一点儿也不觉得困。

只是烦躁。

等他们一走，楚幽蓝迅速地洗了一个澡，然后和昨天晚上一样，躲进了客卧。

意识到她依旧要和自己分居，厉谨言也没有强求。

他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顺便从火蝎那里拿到了一个网络登记地址。

“华庭公寓……”

照着上面的文字，厉谨言读了一遍，喃喃道：“这个小区的名字怎么这么眼熟，好像见过……”

他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