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冷，可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将脸埋在厉谨言的肩窝，楚幽蓝想哭。

她并不悲伤，但一种莫名的情绪占据了心房，将那里塞得满满的，多余的部分似乎就变成了眼泪，很想涌出来。

考虑到她今天很累，厉谨言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只是用手心轻轻地摩挲着楚幽蓝的后背，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小腿痒痒的。

低头一看，他不禁失笑，原来是某个不怕死的女人正用一只小脚丫在自己的小腿上随意地乱划拉着。

“好多毛……”

楚幽蓝闭着眼睛，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小声嘟囔道。

和她的光滑皮肤完全不一样，男人的皮肤显然粗糙了一些，上面还长满了一根根蜷曲的腿毛，看起来男人味十足。

随着她的动作，厉谨言先是皱了皱眉头，紧接着便用一只手按住了那只在捣乱的脚。

他的气息不太稳：“你不想睡觉了？”

楚幽蓝把脸颊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蹭了几下，扬起嘴角：“谨言，你快来爱我吧。”

所有的理智，都随着这句话而轰然倒塌。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要求关灯，但被厉谨言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

他舔着她的锁骨，滚热的呼吸喷在微微发红的皮肤上，刺激得楚幽蓝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她只能试着用双臂抱紧自己。

下一秒钟，她的两只手又被厉谨言给拉开了，举到头顶上，再也无法遮挡。

“不，当然不要关灯。我要看着你，看着你的每一个表情，还有你身体的每一处……”

他每说一句话，嘴唇就向下一点，带给她强烈的战栗。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楚幽蓝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

她俯卧着，一张脸还红着，两只眼睛看起来水水的，没有了平时的明亮澄净，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看上去很是柔美。

厉谨言取了毛巾，先给楚幽蓝擦了擦汗湿的小脸，然后又擦拭其他地方。

她不知道想起什么，自己在那咯咯傻笑。

“这么高兴？因为我今天的表现特别好吗？”

身边的男人恬不知耻地问道，还俯身在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肩头上亲了一口，趁机偷香。

楚幽蓝想躲，可浑身酥软得厉害，只好由他去了。

“才不是。”

她撇了撇嘴：“我觉得好笑，是因为你以前装相，每次都是我帮你取毛巾，现在风水轮流转，换成你来伺候我了。”

说完，她翻了个身，脸朝上，继续一动不动地躺着，享受着贴心服务。

厉谨言任劳任怨地帮她仔细清理着。

闻言，他勾起嘴唇：“被伺候的感觉如何？”

楚幽蓝哈哈大笑：“当然是爽啊！”

只可惜，她笑得太厉害了，牵动身体，一股痛意从腿根传来，令她顿时又苦了一张脸，恨声骂道：“都怪你！你不要脸！”

厉谨言收起毛巾，正色道：“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楚幽蓝这才体会到“不要轻易玩火”这句话的深意。

但她不后悔。

就算他还是没有对她说爱她，可她宁愿让他迷恋上这种和她在一起时候的感觉。

因为，每次在他即将攀上高峰的时刻，她似乎都能从他的目光深处读出一丝像是“爱”的东西。

哪怕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