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笑一声:“啥?我没听错吧。大老板,我公公说的是五百万,你就给我们五十万,真当我们一家人都是要饭花子了?”
许母一听,又翻着眼睛,号了起来。
厉慎行再也听不下去,他冲到许妻的面前,啧啧骂道:“最毒妇人心,你老公一个人在北城勒紧裤腰带,每个月把钱都拿给你养家。他刚一咽气,你就在这里要钱,还要不要脸了?
你是不是打算一拿到赔偿,就把孩子丢给两个老的,自己独吞了钱,再去改嫁?”
这话确实奏效。
只见许妻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的公公婆婆顿时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她,似乎也觉得厉慎行的话很有道理。
“志海刚走,你可不能动了心思!不然,我找人打断你的腿!”
许父恶狠狠地说道。
“爸,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还不到四十岁,难不成就要一辈子守寡?我这十年在你们老许家当牛做马,还不够吗?
我堂堂一个大学生,天天喂猪喂鸡,还不是看在志海的面子上。
他都走了,难道我还要继续伺候你们老的小的?”
许妻积压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全都爆发了。
眼看着成功地瓦解了许家人,厉慎行不禁冷笑一声,又退回到一旁。
可惜的是,他们吵了半天,又团结一致,而且毅力惊人。
闹了好几个小时,最后,双方各退了一步,厉一豪同意拿出两百万来给许家,从此再无瓜葛。
走出酒店,憋了半天闷气的聂美芸再也忍不住了,她停了下来,怒道:“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了,这小半年来,家里就不太平!”
其他人也都停下了脚步。
她又吼了一嗓子:“以前家里哪有这么多破烂事儿?你们自己说说,啊?”
环视一圈,聂美芸将目光落在了楚幽蓝的脸上。
她指桑骂槐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招惹来的丧门星,自打进了我们家的家门,家里就没有一件好事!
年纪轻轻,不缺胳膊不少腿儿的,哪成想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连个孩子也保不住!”
叶沁生下厉谨言的女儿这件事,聂美芸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怪呕得慌。
她担心这件事传出去,自己颜面无存,所以这段时间也不好像以前那样,和一堆姐妹玩得近乎,以免被她们知道了。
越压抑,越来气,借着许志海出事,聂美芸自然爆发了。
大家也不傻,都知道她这是在骂楚幽蓝。
“什么叫连个孩子也保不住了?那不是厉思雅推的吗?她要是不推,孩子能没嘛?”
要说敢当面顶撞聂美芸的,厉慎行绝对要算头一份儿。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照例反驳道。
“你给我闭嘴!什么事情你都要跟着掺和一脚,知道的是你爱管闲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企图呢!
你倒是傻乎乎的,谁知道别人会不会藏了什么心思!”
聂美芸表面上是在教训儿子,其实还是在暗骂楚幽蓝是一个狐狸精,拐坏了她的两个宝贝儿子。
“说完了吗?心里有气怎么不冲着许家人去发?”
厉谨言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真的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决定要带着楚幽蓝离开了,但在临走之前,还是发生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