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一辈子都跟着我们两个。”程胥板着脸,“我想过了,你说得对,咱们是得依靠皇室,既然想要依靠皇室,就得做皇商,要做皇商,起码就得去京城立脚。”
“那咱们就一起去啊!”
“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程娇娥脱口而出,“是不是还是跟七皇子有关?咱们现在有安平候保护了,已经不是以前,爹,您不必再那么畏手畏脚了。”
“和七皇子无关,只是荣城这儿还有些事没料理完,我得料理好了。”程胥低着头,始终不敢和程娇娥直视。
“娇娥,你听爹的话,你先动身去京城历练一番,等到你在京城扎住跟、站稳脚,爹在荣城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就带着你娘去京城找你,好吗?”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程娇娥敏感又担忧地问。
程胥终于抬头看她,他艰难地扬了扬嘴角,捏了捏程娇娥的脸蛋儿,柔声道:
“家里能出什么事,爹就是想趁有世子护着你的时候,让你去京城历练历练。你不是想从商经商吗?要从商,不经过历练怎么能行?”
他顿了顿,叹口气,“而且最近在荣城,关于你的风言风语也实在太多了,爹不想再让你卷入那些流言蜚语中。你去京城待一阵子,等到荣城风声过去,到时候如果你觉得京城不好,再回荣城也可以。”
程娇娥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平静,和往常无异,确实不像出事的样子,难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程胥说的也对,自己去了京城,其实也有去京城的好处。
如果自己能够在京城里混出个什么来,结交到更多的世家子弟,给程家拉到更多的保护伞,也不是一件坏事。
想到这儿,程娇娥开始妥协:“那女儿过段时间再去京城,毕竟现在好多经商之道,女儿还不通。”
在这一点上,程胥也早就考虑过了。
他把脚边的书箱搬到桌子上,从里面随便拿出一本书来递给程娇娥:
“这里面都是咱们程家的老祖宗们历代积累下来的为商之道,是咱们的传家书,我没教你的,上面都有,你把它们也带到京城去好好钻研。”
程胥这是下定决心让自己尽快动身前往京城了。
“爹……”程娇娥依依不舍地望着程胥,深情唤道。她的千言万语、万般不舍,都在这一声“爹”中。
程胥擦了一把老泪,也万般不舍地摸了摸程娇娥如瀑秀发,再次珍重地把花名册拿起来,递到程娇娥手心里:
“你可千万记住了,这本花名册是我全部的人脉,就算是把那些钱票存单给弄丢了,花名册也不能丢!你得时时刻刻随身带着!”
“我晓得了。”
“还有这把钥匙,你也随身带着。”
拴着细红绳的钥匙也交到程娇娥手上,程娇娥慢慢地把它握紧,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重重的使命已经压到自己小小的柔软肩膀上。
从她拿到花名册、握住这枚钥匙的这一刻起,她就要彻底跟从前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道别,成为一个真正的商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