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回头看,看见她并不进去,反而直接站在门口就问:“青林,恩人到了家里,你为何不请她们进屋喝水,反而要将人赶出去?”
宝儿奶声奶气地抢先答道:“那个姐姐是来问调香师的,爹爹说他不认识什么调香师,就生气地把姐姐赶出去了!”
听见调香师三个字,小妇人明显一愣,好一会儿,她才恢复如常,强笑着扭头看向程娇娥:
“调香师的事啊,恩人,您进来说吧。”
“楚楚!”那个王先生不满地瞪小妇人一眼。
“无碍的。”小妇人强笑着把门彻底打开,客气地请程娇娥她们进来,并亲自给她们重新又倒了一边茶后,再把程娇娥寻找调香师的缘由问上一遍,然后陷入沉默中。
感觉到这个小妇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突破口,程娇娥急切道:
“这位嫂子您放心,我只是单纯的商人,找那位调香师也只是单纯地想要寻求合作而已,您如果知道他在哪儿,麻烦您告诉我,我跟您保证,接下来的事绝对跟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都跟你们说过了,那个调香师早就已经死……”
“不瞒您说,您要找的人,就是我。”王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妇人打断。
“楚楚?”王先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小妇人却愧疚地看向尚处于震惊中的程娇娥:
“恩人,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早就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做调香师了,所以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为什么?您调出来的香这么好,我听说,当年就这款香膏,一经面世,就迅速风靡京城,您有这么好的手艺,不该把它藏起来啊!”
“你知道什么!”王先生冷哼一声,“当初就因为这门手艺,楚楚险些因此丧命!我们死里逃生后就起过世,从此再也不调香了,隐姓埋名,平淡的过一辈子。”
“是啊,所以刚刚恩人您提起调香师的事,青林他的反应才会那么过激,实在是对不住您,请您见谅。”
程娇娥尚在震惊中。
听他们夫妻的话,当年的事应当是惊险无比,所以才在他们心里刻上抹不掉的阴影,连带着从此远离曾经深爱的调香这个行业。
可她刚刚才找到自己一直在找的调香师,结果找到时,却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的功夫和努力全是白费。
王霞云也跟着道歉道:“恩人,让您白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可我嫂子她确实、确实已经不再调香了……”
良好的休养,使程娇娥尚能强笑着说一句“无碍,是我叨扰了。”由里向外散发的落寞却藏不住。
小妇人愧疚不安地看着她:“您救了宝儿的命,按理说,您有什么事,我们应该鼎力相助才是,可我之前已经发过毒誓,誓言不能违背,实在是对不住您。”
“是我唐突。”程娇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