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很愿意聘用你,你有时间吗?有时间我请你喝杯茶,咱们细谈?”
“有!当然有!”年轻人高兴地刚把厨具放下来,又不确定地问,“你们真的愿意留下我?”
“当然了,你做的清蒸鱼和清汤面都那么好吃,我们为什么要把你拒之门外呢?”程娇娥反问一句,落落大方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我叫康广茂。”
“康公子。”
他不好意思地搔搔耳朵,“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是个乡下人,姑娘您叫我的小名狗蛋就成。”
“狗蛋?”听到这个名字,程娇娥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她也知道,农村人都爱给孩子取个贱命,说是好养活,像狗蛋、狗剩这种贱命,最为常见了,并不稀奇。
她租来举办比赛的地方,是一块开阔的空地,空地旁边,就有一家茶馆。
要了一壶茉莉,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程娇娥正式开始和康广茂谈起月钱的事。
康广茂是从乡下来的,憨厚得很,他活到这么大,还没见到一百两这么多银子摞到一块是什么样子。
程娇娥问他对现在这个月钱可否满意时,他立马忙不迭地点头,要知道,这可比他在清平镇时当小工赚得多了。
当程娇娥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契纸拿出来,请康广茂画押时,他却犹豫了。
见他的大拇指迟迟不肯在契纸上摁下,程娇娥不由紧张起来:“你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难为情地搔着脑袋坦承道:“不瞒您说,我来参加这个比赛,完全是因为老母得了疾病,急等着钱治病,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想问问您,我摁下手印后,能否先预支给我十两银子的薪水,好让我带她拿药看大夫。”
见程娇娥愣住,他连忙道,“我知道这还没开始做事,就问您预支工钱不合适,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您要是不肯,就算了。”
程娇娥疑虑地看着他,确实,自己和他素未谋面,他的身份、背景、来历等,自己统统不清楚,贸然预支给他薪水并不合适。
可无端的,他的话让她想起了还卧在床上的虞嬛汐。
迟疑过后,她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来,银票上的数额足有百两,将它递给康广茂:
“你先拿去给你娘治病吧。”
伸出的手犹豫很久,康广茂才敢接过银票,他立马在契纸上摁上指印,“哗啦”一下站起来,感激地冲程娇娥深鞠躬:
“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我就住在清平镇康庄,我向您保证,等我一安顿好我娘,就立马来给您做牛做马,偿还您的大恩!”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慌忙把他扶起来的同时,程娇娥笑道,“做牛做马不至于,左右我的酒楼开张还需要一些日子,你先回去照顾好你娘吧,等你娘康复了再来食味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