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刚才差点劈了他的剑光,并非针对他,而是针对燕云鹤,他只是差点被误伤?
萧清河满头黑线,“躲在暗处的究竟是何人?你的仇人?”
燕云鹤轻晃折扇,“此人你也认识,但我与他并非仇人。”
剑剑杀招,还不是仇人?
燕云鹤望向密林某处,轻轻一笑,“我不过是与他深-入-交-流-切-磋了一番,他不敌我,耿耿于怀,在发脾气呢。”
唰唰唰!
接连三道剑光,道道狠厉,杀人夺命。
这种恩怨,掺合不得,会要命的。
萧清河健步如飞,转身就走。
燕云鹤避开剑光,施施然跟上来,“说好一起走,萧兄,以后请多指教。”
萧清河:“……”
说好的灵剑山都是知书识礼,分寸得宜的真君子呢?
这家伙,难道变异了?
“燕兄,请离我远一点,我怕被伤及无辜。”
“萧兄不必多虑,他与你无怨无仇。”燕云鹤突然停顿,视线落在萧清河身上,笑意玩味,“燕某险些忘了,萧兄与他也有些渊源呢。”
萧清河:“???”
“若是燕某不慎小命不保,下一个怕是要轮到萧兄了。”
“!!!”
燕云鹤轻摇折扇,怡然自得,“冤有头债有主,在燕某没死之前,萧兄性命无虞,请放心。”
“……”
一点都没法放心好吗!
所以说,躲在暗处想要他狗命的兄弟,到底是谁?
萧清河正要问,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道凄厉呼喊,“阿珍,你不能寻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快下来,我求你了……阿珍!救命!来人啊,快救命!”
只见枯藤老树之下,一名妙龄女子高高悬绳,在脖子上勒出一圈红痕。
女子面色青黑,两眼发白,眼看着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那高喊的男子满面泪痕,拼命抱着她的双腿,试图将她解救下来,然而终究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死亡深渊。
萧清河眉头一皱,正欲拔剑。
燕云鹤却先他一步,折扇一挥,一道寒光飞出。
麻绳断裂。
那女子摔在地上,朦胧之中发现自己竟还活着,并不欣喜,反而神色凄楚,比死还不如。
男子颤抖着将她紧紧抱住怀中,失而复得,流下热泪,“不能成亲,你我便做一对无名夫妻,你何苦寻死?你若死了,叫我如何独活?”
“可是阿强,我想嫁给你……如若不然,我如何与你在一起?旁人又会如何非议你我……”阿珍气若游丝,亦是落下泪来。
苦命鸳鸯?
似乎有难言之隐,无法成亲。
出轨?偷情?
太狗血了吧?
就在萧清河胡思乱想之际,阿珍又道:“我想与阿强光明正大,有名有份在一起,我想与阿强成婚……”
“阿珍!不要说了!”阿强面色一变。
阿珍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失言,面色发白,立刻噤声了。
萧清河听出有古怪,正要问,燕云鹤突然将折扇一指,“萧兄,你看那边。”
那一头,全是一座座坟墓。
数量之多,几乎上千。
密密麻麻,占据大半座山头。
坟墓成双成对,墓碑之间牵着一道红布,宛如成亲之时,新郎新娘手中牵着的“牵红”。
属实诡异。
白雾缭绕,阴气森森,格外瘆人。
萧清河额头冒汗。
作为唯物主义大好青年,几时见过此等场面?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