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于我,是血肉,融于骨血,不可分割,更是可望不可及的奢求。
我小心翼翼亲近,害怕惊扰了你。
而我之于你,又是什么呢?
你可曾想过,你对白玉卿百般伺候时,我曾悄悄躲在暗处,渴望着有朝一日,你也可以这般对我。
也想你像望着白玉卿那般望着我。
哪怕只有一次。
只有一次也好啊。
我是如此渴求着,然而,当这一幕真正来临之时,我却是连呼吸都不敢。
能被你亲自喂饭,是欧阳素素和白玉卿才有资格享受的待遇。
如今,我也可以了吗?
“师弟,你怎么了?不想吃这个?”萧清河见他半晌没有动作,便要放下,夹起别的肉,“不喜欢吃这个?那试试别的。”
这小子,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不喜欢吃又不说,非要憋着,表情还跟要哭出来似的。
搞得好像他在欺负他似的。
“师兄,别……”
谢筠急忙按住萧清河的手,“我吃。”
他微微倾身,薄唇微启,缓慢地,小心地,珍而重之地将这片肉含进嘴里。
吃个肉,怎么还吃出了仪式感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喂的是什么龙汤凤肉呢。
萧清河嘴角微抽,“师弟,不必勉强。”
“我并未勉强。”谢筠直勾勾看他,墨色瞳瞳中似乎涌动着某种深沉暗芒。
他一字一顿,无比认真,“只要是师兄喂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吃。”
萧清河岂会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只当他在开玩笑。
“若是师兄喂你穿肠剧毒,你也吃?”
谢筠抿唇,并未正面回答,只道:“若是师兄想知道答案,可以试一试。”
萧清河悚然一惊。
他竟然从谢筠的话中,听出了“你让我去死,我绝不犹豫,但我濒死之际,必定拽上你同生共死,要你陪葬垫背”这么一层意思。
卧槽!
错觉吧?
他带出来的师弟,绝逼是正直阳光好青年,不可能是此等阴暗小疯批!
“师兄跟你开玩笑呢,莫当真,啊哈哈哈,莫当真。”萧清河悻悻的,又给他喂了几筷子。
谢筠坐姿端正,给夹什么吃什么,格外温顺,乖巧得人畜无害。
末了,他突然停下,抬眸看向萧清河,“师兄不吃?”
萧清河险些要流下老父亲的欣慰泪水。
少年,你会疼人了,不容易啊。
要是坐在你面前的是你未来老婆,那一切就更完美了。
可惜她跟人跑了,还是好几个男人!
这特么的……
萧清河满腹槽点,正欲换筷子,“师兄自然是吃的。”
谢筠微微眯起眼,“师兄,你如此嫌弃我吗?”
萧清河:“……???”
“原来我碰过的东西,师兄会如此讨厌吗?”
“师弟,你误会了。”
“那师兄为何要换筷子?”
那是因为这双筷子被你含过,我再用,免不了要碰到那啥,等于间接那啥啊!
少年,你是要有老婆的人,要守男德啊!
萧清河纠结地看着筷子,脑海中天人交战,竟有种自己快要绿了女主的错觉。
谢筠眉眼微垂,颇有几分受伤的委屈。
“师兄不必解释,我本就是魔族,生于污秽之地,世人皆知我是不祥之人,但凡与我亲近之人无不遭遇厄运,旁人对我避如蛇蝎,但凡我碰过之物也被视为污秽,仿佛碰到就会染上瘟疫,我见多了,早已习惯,我不介意的。”
他一副自卑小可怜的模样,这谁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