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白玉卿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透露出一丝从未见过的暗芒。
欧阳崇心下一惊,以为看错了,却听他问——
“他当真会连夜赶回来?”
“这还用问?还有何事比你的身子安危更重要?”
白玉卿眸光连闪。
沉默数秒。
终于见他有动静。
欧阳崇便以为他要出寒潭,却见他突然卸去周身御寒的真气,甚至脱下外袍,仅用肉体凡胎,站在冲天冰瀑之下!
那冰瀑仿佛从九天之上砸下,光是听轰隆隆之声,便知是何等泄洪奔腾之力。
那修长身形硬生生被砸得踉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一双寒眸,却泛着凛冽的光!
谢筠,你要赌,我便跟你赌!
我倒要看看,清河会作何选择!
“白师弟,你疯了?!”欧阳崇大骇,便要飞身上前,将人给拽出来。
“别过来!”白玉卿低喝。
“你究竟怎么了,又图什么?”欧阳崇大怒。
他利剑出鞘,凌空飞舞,画出一道防护阵法,罩在白玉卿上空,勉强为他挡开冰瀑泉水。
岂料,白玉卿抬手一划。
一道辉光飞出,防护阵破。
冰泉水当头砸下,瞬间冲去他嘴角那一丝血色。
“师兄不必管我,我自有分寸。”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白玉卿丰神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然而那双黑眸,格外地亮!
欧阳崇简直要爆粗。
你有个屁的分寸!
再这样下去,非闹出病来不可!
欧阳崇心急如焚,心道白师弟突然发疯,定然与他那徒儿脱不了干系。
“来人!速速联络萧清河!不管他在做什么,给我立刻滚回来!这是死令!”
此时的萧清河,依然睡得像死猪。
丝毫不知道,睡梦之外的世界,早已风云变色。
翌日。
他再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
管事早已安排侍女在房门外等候。
听到动静,侍女轻声敲门,而后鱼贯而入。
萧清河吓一大跳。
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是城主府女婿。
没必要。
真没必要。
“姑娘,大可不必,衣裳我可以自己穿!”
侍女抬眸,正好看到他在整理里衣,一闪而过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