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握剑柄，将自己大部分的灵力注入手中的冰剑，破开那层透明而不可忽视的薄膜——

初时，嘉鱼受到力量的反噬，咽下口中腥甜，勉强压制翻涌的血气。

可是即使如此，剑尖仍以锐不可当的姿态缓慢而坚定地侵入【枯木逢春】的结界！

她明白，自己坚持的时间不长，但一分钟足矣她破开温浩的防御——她加重了力量，虎口都被磨破了皮。

……

“呲喇……”

是结界破碎的声音。

宛如一块上好的琉璃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温浩知道自己要输了。

不，不只是知道。

其实在她孤注一掷破开【枯木逢春】的时候，他心里就隐隐认定了。

还真是不甘心啊……

他闭眼，感受到胸腔的闷意和窒息的麻痹感，以及抵着脖颈的冰凉尖锐的利器。

“道友法力高深，在下自愧弗如。”

但是嘉鱼并未作出回答。

她只是收回了手中的冰剑，撑在地上，缩小的篾丝扇被她近乎脱力的手提着，【风花雪月】【冻雨夙露】也仿佛是镜花水月，只是视觉错觉。

“好，”她淡淡地说道，“多谢。”

谢什么？

谢他没有落井下石。如果他不认输，拼着和她干，她就不会只有灵力枯竭、身体疲累的感觉——要是他再来一波音攻，估计自己会跪。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防备，就算温浩真这么干，也不可能反败为胜。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温浩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往后可否再与南道友切磋。”

看来这货伤得不重？还能说这么多话？早知道该用力更狠。

可是嘉鱼看着狼狈却不失风华的温浩，沉默——算了，总归是好看的人，是有特权的。

“可。”她实在累得不想说话，

……

下了场，第一个来找南嘉鱼的竟然不是慕曦，而是前几天刚交手的章墨然。

“打完了？赢得爽吗？”

随即她又咯咯笑起来，抬手搭着嘉鱼的肩头，左手喂了颗养元丹。

“当然爽——平时看那个温浩，看起来谦逊有礼的，内心其实‘老子天下第一’！”

嘉鱼忍俊不禁，但不置可否。

他的确很傲，但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输不起——他认输的利落劲儿的确让她小小的惊讶一把。

“诶，说起来，你当时那个下冻雨的是什么？”

她是水灵根，对于此类术法自然极为好奇。

“【冻雨夙露】。”

她倒没什么隐瞒的，术法这种东西，打听途径多。更别说这是宗门心法，又不是自己的传承机缘。

“其实不难……”

她细细与章墨然讲解，后者听得津津有味。

——她们好像忽略了什么。

——没错，就是后面的慕曦。